自从选择了把战斗作为自己的人生,他们已经把自己奉献给了整个南吴,特别是那一位南吴陛下,以及后来的他们爱怜的小公主殿下。
他们的人生就是这样,不论是打仗,还是成为烟雨宫侍卫,都是一直都在和自己的兄弟生离死别,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去,韶华易逝,容颜易老。
只是在后来成为姬如是的侍卫之后,他们的生死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那样轰轰烈烈,快哉快哉,那些和他们交锋的人,阴暗、阴险,他们的头顶上,就像是永远不散的黑夜。
在今天作出过来厮杀一场的决定之前,他们当然很清楚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因为一直在与阴暗搏斗的人,真的很想来一场阳光下的死而后已。
那是他们的人生,已经注定了。
他们就是向死而生的人生,不过他们知道自己死了,还会有别人保护他们的小公主,那些人也许会做的更好,于是没有遗憾。
想到这里,举着大旗的那名南吴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心想地上的那个家伙获得了充实的人生价值。
“你们是谁?”突兀人的声音很浑浊,他用犀利的眼睛盯着对面那个举着大旗的人,冷声问道。
他们是突兀最最精锐的部队,所向披靡,而先前苏印原来部队的损伤也证明了这一点,对于那些北唐人的死亡,他们感觉很欢畅,那就和一向的无往不利一模一样,那是很熟悉的感觉。
他们打心眼里的瞧不起那些妄想杀死苏印的北唐人,认为那是不自量力,习惯了成为强者的人,的确很难会正眼看待实力不如自己的人。
而后,那些烟雨宫侍卫们就来了,他们终于遇上了让自己忌惮无比的对手,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能够让他们付出那种代价的并不是没有见到过,但是大多都是那些裹覆着严严实实铁甲的北唐精锐重骑,那些一看就让人胆寒的大铁疙瘩。那现在忽然冒出来举着鬼画符大旗的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连盔甲都不穿,活像一些来战场上搞笑的土包子!
接下来,那些“土包子”就以他们的方式,好好地给他们上了一课,那一课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地上倒着的尸体中,很明显他们突兀人的要比那些人多一些。
这里的南吴人没有人听的懂突兀语,因为如果不是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突兀人接触,于是那人用吴语回了一句:“说的什么东西!”
言语并不能够阻止什么,或者解决什么,在这一句双方都没有互相理解的交谈之后,是依旧的战斗。
但是许多吴人的目光依旧情不自禁地掠过大地,望向模模糊糊的远处。
管阔插在地上的那杆大旗旗杆一动不动,除了旗子本身一直都在飘舞。
“他成功地追上苏印了,”一名南吴人对着为首的人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北唐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的确,苏印叛国的事情就连管阔都在不久前才得到确认,鉴于成武将军苏印在南吴也有着不小的名气,他们南吴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管阔和苏印的身影一直都在动,虽然模糊,但是只要找准了方位,便能够推测出他们战斗之惨烈。
那些南吴人和管阔相处这么多日,还真的没有看到过现在这么危险的管阔。
那种场景,很震撼,北唐的两个很出名的男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