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那些有的没的诓我们,陛下那是给你们管家留点面子,你管家妄想行不轨之事,天下人尽皆知!”一个嗓门很粗的人大吼道。
人的压力大了,就会很需要发泄,他们发泄的对象,可能是带给他们压力的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现在比他们弱小的人,那样子可以缓解他们的压力,而不必在乎那些弱小的人能够反向施压。
很明显,已经被满门抄斩的管阔,面对他们那么多脾气暴躁的汉子,是一个很合适的释放压力的对象。
管阔冷眼环视了他们一圈,计算了一下,确定就算自己的运气法已经达到了那样的程度,面对那么多人,还是打不过。
“我想说明几件事情,第一,我们管家是怎样的,不是你们说了算的;第二,不管我们管家是怎样的,我管阔就是这样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对我发火,如果你们想要朝着我发泄一些什么,对不起,我不接受;第三,正如你们刚才所说的那样,大唐江山,李家是无上的,陛下是无上的,无上的陛下说的话,你们认为那是欺骗,你们不认同,你们反对,请问你们到底要闹哪样?你们可以去皇城那里对着无上的陛下说出你们的心思,远走不送;第四,我现在还有事情,没空搭理你们,要骂架,找别人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
可雷愣愣地盯着管阔看了良久,他不得不承认,认识管阔这么久了,管阔虽然一开始面对无用就反抗激烈,但是没曾想直到现在,也能够变得这么嚣张了。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阮单喃喃了一句,“霸气?”
如果说单单管阔说的那些话,当然不够霸气,但是关键是管阔的那些动作,还有他的节奏,最后那毅然决然地回头,说不鸟你们就不鸟你们的姿态,倒还真的有点霸气。
“不骂架,揍你可以啊!”
“早就想揍那个混球了,今天自己跳出来找死,不揍他天理难容啊!”
……
他的那些话可能有点用,但是更多的用处却是增加了那些粗人们的怒火,如同他管阔先前自己说的那样,妄想凭借三张嘴让那么多人服气,不存在的。
今天的管阔,和从前早就非常不一样了,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他更多的不一样,便是他已经没有了管府的庇护,是一个徒有虚表的伪纨绔,那便意味着曾经的隐忍已经烟消云散了,随着过去的过去,一同过去了,而今可以尽情地教那个可恶的傻子好好做人了。
人潮涌动,军营之中,铁血与蛮不讲理共存,他们可以蛮不讲理地成为兄弟,生死与共,也可以蛮不讲理地把你揍到怀疑人生。
前者譬如这里的可雷阮单,后者譬如周围数也数不清的人,前者与后者之间的转换,同样可以非常蛮不讲理。
可雷意识到,这一回管阔可能真的要挨揍了,他扬起了拳头,往前一步,狞笑着嚷嚷道:“来啊,老子已经好久没有练练拳脚了,你们可以试一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