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很简单,但是却充满了传奇色彩,让人不敢亲近的传奇色彩。
在管阔并不知道他就叫金安的日子里,他对小安安的看法就是无耻可恶卑鄙而且非常漂亮,漂亮得不像话,同时,却又无耻可恶卑鄙得有些好笑,因为对方的那种无耻可恶卑鄙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至少管阔并没有见到过。
但是金安这个名字,他并不是和对方相遇之后才听说过的,而是听说了好多年,并且因为对方的巨大名声,对对方已经具有了比较完整的印象,也可以说是想象。
金安,南吴的传奇,南吴二府、两大世家,金府的大公子,同时也是南吴的第一公子,北唐的任何一位权贵子弟,都没有脸面与底气和对方作任何的比较。
十岁崭露头角,十五岁打遍南吴无敌手,并且在南越叛乱中立下战功赫赫,二十岁吴皇在钟山会上亲自接见并且当着数万南吴人的面册封他为临安公,在这样的年纪之下被封为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做到了。
虽然北唐人都觉得南吴人是南吴人,即使习性相像,但是毕竟是南吴人,可是不得不说,金安,是北唐无数女子倾慕爱慕的对象,虽然她们很多都并没有见到过对方。
有一种魅力,就叫做不管你长相如何、气质如何、是哪个国度的人,就因为你的名声,我们都依然想嫁给你。
不得不说,小安安那长久以来的为姬如是鞍前马后,而且一脸奉承的样子,真的特别掉价,简直就像是一个谄媚的太监。
管阔实在不能够把他和那个传闻中的金安放在一起比较。
但是,他现在就在侧着脸,看着仰头望着天的小安安,盯着对方俊美到令人眼红的脸庞,“啧”了一声,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我们北唐的很多怀春的女子们,她们果然都很明智,像你这种比李惜芸还漂亮的姿色,留给别的女人,简直是天理难容啊,给自己嫁回家藏着掖着多好?”
和管阔想象中的不一样,面对这样的话语,小安安并没有有任何的愤怒神色,只是略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种鄙夷的神情很明显是跟姬如是学的,只是真的学得并不像,姬如是的精髓,可能全天下都只有那个小祖宗自己才可以领会。
“我很想知道,以你的身份,堂堂临安公,怎么会甘心为那个啥……公主殿下,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他又问道。
小安安挑了挑眉:“在你的眼里,我有那么不堪吗?”
“还可以吧,不过确实挺猥琐的……”
“管阔,难道,你真的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应该是怎样的吗?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也有不少像我一样吃穿不愁的人,我已经不用担心饿死冻死或者累死了,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像许许多多纨绔里面的败类一样,一年又一年地鬼混、享受,糊涂地过日子,或者绞尽脑汁为家族争光,让家族千秋不朽,自己位高权重,一直往上爬?”
“虽然我和小公主殿下待在一起,用你的话来说,我特别的奉承她,但是,换一个词,就不能够说是关心爱怜她吗?我已经是临安公了,我们金家是南吴的二大世家之一,和关家齐名,我还要多求什么?我觉得,和小公主殿下待在一起,听听她奇怪但是很神奇的建议,看着她的喜怒哀乐,和她一起逃出烟雨宫,甚至逃出南吴,逃出北唐的北疆,来到你们的关外,关键是我还能够绝对地保护她的安全,这难道没有什么成就感,没有什么人生价值吗?”
“我们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踏马江湖,逍遥自在,我们看庭前花开叶落,观窗外云卷云舒,天地那么大,既然不愁吃穿,那么是否我们也要去看看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是怎样生活的呢?我的确是金安,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所想象的金安,但是那又怎样,我不在乎你们会怎样看待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因为我认为有价值的,那就是有价值的,可能我会遇到红颜,遇到知己,然后成家立业,离开小公主殿下,但是那是我的人生,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