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遇上了一个傻子?他不禁这样想到,联合管阔的胆大包天以及近乎愚蠢的嚣张,他越来越这么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当猜想这样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爽快了起来,他宁愿看到一个正常人遭受到惩罚的时候恐惧惊慌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傻子不知死地呵呵的样子,因为这很没有报仇之后的痛快感觉。
白家的那六人往管阔那而去,而华府和阮府的人也不甘落后,无迹的归属,现在还不确定,那将会是他们三府的又一个有趣的赌博。
刘方好抿了抿唇,眼帘微微垂了垂,她不太喜欢长安的那些纨绔跋扈的样子,于是有些可怜管阔,但是华府的人又死了,于是她又觉得那个死掉的人可怜,而管阔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于是她的那种心理就比较矛盾。
只是,她依旧不喜白云里他们当着管阔的面抢马的样子,那种吃相很丑,也很无耻,最后她又觉得无能为力。
“这三个坏人。”那名年纪尚幼的丫鬟很不愉快地凑在刘方好清丽的容颜边,轻声说了一句。
她并没有过多地同情管阔,因为管阔毕竟只是一名不足挂齿的普通士兵,只是她很不喜欢那三个人。
刘方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管阔面对着逼近过来的那三府的人,往后退了一步。
那并不是惧怕的意思,虽然他的确已经赤手空拳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猥琐,因为他伸出了手,示意道:“请吧。”
这样好贱好贱,别人过来抢他的马,他却拱手奉上,就差没有谄媚地笑一下了。
长安人的窃窃私语变了味道,他们先前同情管阔,同时为他的行为而觉得他好样的,但是现在管阔和之前的那种无畏的样子实在是相差太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长安人虽然不至于因此而马上对他产生反感的心理,可总是会觉得那些场景太奇怪了。
的确是太奇怪了,走在最前面的白府的六个人先是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管阔,紧接着便是有些警惕,他们不知道刚才还大杀四方的管阔到底会不会再耍出什么猫腻。
但是管阔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刀。
他们缓慢地靠近了无迹,然而管阔什么动作都没有做。
而事实证明,他们把大量的注意力放到管阔的身上,却转而忽视了无迹,是一种很傻瓜的行为。
无迹露出了一个就连管阔都看不懂的狞笑,紧接着忽然发出一声嘶鸣,一对前蹄高高地跃起。
随后……踏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那名白府之人眼睛瞪得滚圆,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砰!”
正中胸膛。
“噗——”
身体受力,喷血而倒。
电光火石之间。
围观的数百长安人中,爆发出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