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终究是重回长安的第一天,需要和长安重新接触,朕不催促你了,等到你什么时候,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就和朕说一声,朕一定会轰轰烈烈地给你来一场赐婚。”
陛下的情真意切,管阔深深地感受到了,他有些感动。
他知道,可能起初,陛下是看在父亲和丘战神的面子上,但是放松下来和自己说了那么多,陛下是真的更加喜欢自己了。
陛下的信任,即是最好的礼物,远比美若天仙的徐梦珊让他更加甜蜜。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轻易得不到的,陛下的信任与亲近便是其一,而反过来,管阔对陛下的绝对忠诚,也是不能够强求的。
“谢主隆恩。”他再一次单膝跪地,抱拳,为的只是陛下的真情。
虽然发生了那一夜的事情,可是他知道,这其实和陛下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苏印恨陛下,而他,真的对陛下没有恨的理由。
陛下静静地往后靠着,许久没有说话。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很奇特的寂静。
管阔也同样保持着那个单膝跪地抱拳的动作,没有说话。
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陛下不可能再像从前看待管清和的羽翼未丰的嫡子一般看待他了。
管阔的心里面可能有许多话,但是也真的不好跟陛下说。
时间缓缓而过,周围的氛围就像是静止的水,八名侍卫看着那一个躺在龙椅里,有些失神,一个单膝跪地,腰杆挺直,却同样有些失神的两人,难得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跟随了陛下多年,这里就是他们特殊的家,感到不自在的理应是管阔才对。
外面的天色渐渐有些暗了,阳光的金色略微虚淡。
再之后,太阳斜到了西天,金色也变成了红色。
这一静止的情景,持续了阳光由金色到红色的那么长的时间。
陛下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缓慢而艰涩,同时充满了某种压抑。
“管阔,朕对你,寄予了厚望。”
“朕知道,那一夜,对你的伤害很深,你有仇恨的理由。”
“但是,朕不希望你去学苏印,你是管清和的儿子,丘镜山的学生,如果你愚蠢到去这么做的话,那就太辜负这两个身份了。”
“朕相信你,那是因为朕相信他们两个人。”
“如果今日之后,你变得和苏印一样,那么,那个逆贼不仅仅会是前车之鉴,你会变得比他更惨,也会被挫骨扬灰,你管家的荣光,会彻底烟消云散,成为千古的耻辱,遗臭万年。”
陛下的头沉了沉:“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