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这个东西、这个傻子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他问道。
在今天,接受陛下的旨意的时候,他也是措手不及的,本来的话,白云里等纨绔横行长安街,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情,他懒得管,陛下也懒得管,所以在今天陛下突然把他贬为青州刺史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而后,他在圣旨里,感受到了陛下深刻的愤怒,陛下说:他要召见的人,居然因为白云里三人的胡闹,而被京兆尹扣住了。
陛下的喜怒无常,他们这些长安的巨头们都很清楚,所以在这之后,他的莫名其妙就渐渐消失了,只能够自认倒霉,而且恼怒于自己儿子的运气之差以及不长眼。
不甘心与悔恨充斥了他的全身,所以在先前,他根本就没有多去深究,更何况,整件事情在圣旨里陛下已经说得够清楚够明白的了,直到现如今,对着自己的亲儿子,他踹也踹了,发泄也发泄了,渐渐冷静了下来,从白云里的只言片语之中,慢慢感觉到了几丝猫腻。
提到这里,失落感以及恐惧在愤怒与怨毒之中淡化了,白云里的脸上充满了愤懑:
“就是那个傻子,那个天杀的傻子,管老贼的傻儿子,早就应该去死的那个狗东西!”
他的脸色几乎扭曲变形。
“今天我们在长安大街上走得好好的,那个傻子就突然冒了出来,华府的那个蠢货也是足够蠢的,朝着那个傻子的刀口撞了上去,结果马被砍残了,人也就摔死了。”
当说到这些的时候,他似乎早就忘了把管阔撞死的主意正是他提出来的,蠢货恰恰就是他自己。
大多数人面对一些造成极大损失的错误,不会去寻找自己的原因,而是下意识地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正是人性的弱点。
下面,他更是在自己父亲的面前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华府的人死了,华府那个没脑子的东西能甘心吗?我们本来也没有认出来,只是想把那个傻子带到府里面,好生‘伺候’着,不过最后京兆尹的人来了,就把那个傻子押走了。”
“但是谁会知道那个可恶的傻子居然正是走在觐见陛下的路上,陛下居然会召见他,他也没有被突兀人的马刀砍死,这实在是不甘心啊!”
其实管阔并没有走在觐见陛下的路上,那只是陛下心情不好想要发泄时候的说辞而已,更何况,就连管阔自己都不知道陛下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纪晓光给抓了去的,对于那些权势最大的男人们的手腕,尤其是先帝的杰作,旁人是怎么也不可能知晓并且理解的。
“管阔他活着回来了,还受到了陛下的召见?”
这一个消息令已经虎落平阳的白章白大人皱起了眉头,略微有些吃惊,同时不由得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警惕。
“怎么会这样?”他自语道。
他和许多人不一样,尤其是白云里这些没有脑子的废物,他是横行长安这么多年的巨头,和纪晓光等人一样,几乎成了精,这一次的栽跟头,实在是因为他的坑爹儿子碰上了喜怒无常的陛下,而不是他的能力问题,所以他的思考自然而然,并没有像不少人那样觉得管阔的回来并且去觐见陛下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