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除了有许多像白云里左惊那般的登徒子,也有很多无权无势的登徒子,他们想到什么说什么,浪荡不羁,也最喜欢看好戏,有的人讨厌他们,有的人觉得他们过得潇洒,可是他们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最起码很显然,那个人是很喜欢看管阔和那些公子千金们的好戏的。
远处传来“哐当”“哐当”的两声大响,管阔举着手里的秦杀,无迹撞开挡在前面的那两匹马,朝着左惊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幕场景,让长安人在心惊肉跳的同时,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刷——”
无迹载着管阔,拉出一道大风,和着冷风,吹动人们的衣角。
紧随其后的,是左府的五匹快马,心急火燎地追了上去。
“要是不把那家伙拽下马来,不需要公子,我就会要你们的命!”领头的那人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大喝道。
他很清楚,要是左惊出了事情的话,所有人都得玩完,虽然在刚才的交手,还有见识到了无迹的速度之后,他已经有了一点那般的觉悟,可是他还是很不甘心。
没有人回应他,一个人都没有,今天的左府之人,是全部都急了眼了。
长安城这一块的区域,现在简直可以说是闹得鸡飞狗跳了起来。
长安百姓们大呼小叫着,一方面是被疾驰的马匹被惊着了,另一方面,那追凶一般的情景,实在是让人兴奋啊!
左府的公子左惊,竟然被管阔那个家伙像狗一样撵着走。
这些情景在长安大街上飞快地传播着,虽然最近一段时间长安的奇观实在是够多的,但是今天的这些情景,却并不会让人产生“只是如此”的乏味心理,反而有趣另类非凡。
长安大街上,人们见到过贵族公子之间死磕的,也见过像管阔上一次那般把事情闹大,最后闹到京兆尹府衙里的,但是像今天那样左惊很明显是自知吃不消,跑路不想玩了,管阔却死缠烂打像是追着过街老鼠一样满街跑的,实在是罕见。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一名老汉叹道。
“像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一名壮汉哈哈大笑着,道:“左府的那一位在几年前几乎要将整个长安闹得都不安生,好不容易被辅国大将军弄到北疆去了,指望着他能够有所收敛,这不刚回来,很明显是变本加厉了,今天也好,让管府的那个家伙教训教训他,我们正好看戏。”
……
冷风扑面,冰寒刺骨,马匹和人呼出的气,全部都变成了白雾。
街道上匆忙躲避的长安人们,化为了一道道看不真切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