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曹红药并不是故意的。
快马经行时候的大风卷起丫鬟们的长发和衣裳,左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恶毒,口中朝着缩在轿子里的曹红药喊道:“曹红药,你的胆子可真大,你明知道管阔叫嚣着要挑战整个长安,你还只带着那么点人,我倒想看看,待会儿管阔会对你做什么!”
话毕,他骑马从曹红药的轿子旁一掠而过。
他的话算是威胁,也绝对没有对曹红药有任何的善意,但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红药倒是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像平日里那样马上就恼羞成怒,而是思索左惊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起来。
她迅速将秀首再一次探出轿子,看到左惊留给她的已经是一个背影了,而管阔也已经逼近。
“管阔,你要是敢对本小姐做什么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她面带不善之色道。
那句话是威胁,同时也是警惕。
被左惊这么一说,她是真的怕了,她很清楚,自己的那六个丫鬟、四名轿夫、两位仆役,保护自己都够呛,更不用说保护她了。
“本官只抓违背规定的人,至于你,我懒得理你!”
无迹就像是一股旋风,满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恶狠狠地撞了过来,又一闪而过,那六名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丫鬟吓得直接就跑路了,有一个还绊到了什么上面,摔了个狗啃泥。
可能曹府的人就跟他们家小姐一样,中看不中用,看上去叽叽喳喳的很有见地,好像很聪明伶俐,伶牙俐齿的样子,其实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曹红药鼻子都被气歪了,她有心来看管阔的好戏,没想到上演的是这么一出,虽然她同样很想看左惊的好戏,可是现在左惊那个没用的东西吃瘪,似乎叫管阔更加得意洋洋了起来,那副样子,让她实在是受不了。
面对无迹那比左惊还要恐怖的风,她竟然难得地没有把头缩回去,而是叫嚷道:“还本官,本官你个头啊,什么阿猫阿狗的官职,也出来显摆,你没觉得自己特别的欠揍吗!?”
“没有!”
管阔留下那两个字,一路绝尘而去,只留下气得牙痒痒的曹红药远远地望着他和左惊的背影。
在追捕左惊的路上,曹红药只能算是一段插曲,因为那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带上曹家人对付管阔的打算,她的轿子也很难做到横冲直撞,曹红药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可恶的女人,可是自视甚高之下,也很难会见到她欺辱长安百姓。
由此,她不来主动招惹管阔,她只是无耻地来看戏,管阔也没有理由去修理她,皆大欢喜。
前面的左惊越来越近,按照这样的速度,这条长街就连一半都不需要走完,左惊那个家伙便会被他逮住,这实在是一件令左家人颜面无光的事情。
但是今天所看到的事情还是让曹红药感觉怪难受的,虽然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难受在哪里。
她本来应该看到大放阙词的管阔被哪一个府上的人吊着打,可是她却亲眼见到了被管阔吊着打的左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