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是,我已经听说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父皇你就不准备动用什么府衙或者其他的什么机构,或者派出一些人协助?”
“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出去,他绝对会被杀死。”
“杀死?”陛下的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谁敢?”
“父皇你应该很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人都敢,尤其是那些浑水摸鱼的公子千金们,只要他们一齐动手,谁都不怕。”
“简直是胡言乱语!”陛下“砰”地一声一拳砸在案几上,怒声道:“这是朕的长安,朕安排的人,谁敢乱动!?”
他那绣着祥云和金龙的明黄色大袖在抬起和下落一瞬间,飘逸飞扬,满带着某种很特殊的气韵。
他的心底里面其实很清楚事实会是怎样的,但是他是一个非常注重脸面的皇帝,他不容许自己的威严遭受到任何的侵犯,哪怕是别人把事实摆出来。
他可以对某些事情无能为力,但是他不容许别人告诉他他无能为力这一件事实。
李显岳不语,但是他的头永远都不会屈服,他没有像当年意气用事的那个时候顶着自己的父皇强行指出一些什么,但是他用倔强的神情表达了自己对对方说法的不认同。
陛下瞄了他一眼,道:“他是管清和的儿子,笼统意义上来说,也是丘镜山的第二个学生,一个人又怎么样,管相爷难道不是一个人把朕的大唐管理得井井有条,丘战神难道不是一个人横亘在北疆,让突兀人难以动弹分毫?”
“朕就是要试试看他,要是他就那么轻易地死了,朕不相信!”
李显岳暗暗叹了一口气,陛下真是自负得不可思议,而且陛下不仅仅自负,并且为自己所看好的事物也很自负,他就这样自负地认为他所看好的人可以轻轻松松地带着他的圣旨以及令牌整治好长安大街,这还只是开始,这个仅仅是开始的长安大街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陛下。”
那名给管阔送达圣旨的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书房外响起。
李显岳往后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他一直都觉得今天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怎么回事情,说。”陛下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袖。
“刘玄清大人和叶叔匡大人求见。”小太监拱了拱手,一脸恭敬。
“真是烦死了,他们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陛下对待这两位的求见,态度尤其恶劣,但是他没有把那两位直接赶走,那还得归功于叶叔匡往日里对他的阿谀奉承,让他对对方有着不少的好感,若是仅仅是刘玄清一个人,恐怕可不会得到他的这一句话。
大概这也是刘玄清明智地寻找叶叔匡的理由。
“说是有关管校尉的。”那名小太监道。
圣旨是他传播的,而且他也很明显看得出来陛下对管阔的善意,所以他直接称呼管阔为“管校尉”,这能够让陛下获得一些好感,伴君左右的人们,就是得有那种察言观色的能力。
“管阔干他们什么事!?”陛下依旧很是不悦。
但是紧接着,他看了看李显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好,很好,这个话题可以有,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就继续说下去吧。”
那名小太监不知道陛下的这句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可没有心思多去揣摩陛下和晋王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面朝着书房的方向,俯首告退而下。
李显岳看向陛下,道:“刘大人和叶大人也过来了,父皇,难道你还是抱有着之前的那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