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微笑。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今天你们父子两个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白章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是我干的,”管阔说道,“是我对陛下说了一些话,也让他见了一个人。”
白章的眼睛看向他身旁的那名妇人,皱了皱眉头,看得出来,他很迷茫,迷茫于这一位妇人的身份,又为什么会因为她,陛下给自己加上了那些罪名而抓起来。
那名妇人看着他,眼睛里面闪烁着仇恨的光,只是那种仇恨隐约有些复杂。
“你是谁?”白章问道。
虽然并没有特意,但是他的语气之中还是自然而然地存在着几丝居高临下。
他曾经是秘书监大人,虽然现在已经落得父子二人尽皆被抓的命运,但是面对一名普通的妇人,他还是存在着某种高高在上的心态。
“本来以为白大人毕竟曾经是一位掌控着大唐命运的人,会有点不同,”妇人看着他,“但是现在看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她的这一席话满是嘲讽,而且同样也有点悲凉。
他们父子两个人,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痛苦,居然一个都认不出自己。
尽管她变得苍老了许多,也因为不想轻易被他们认出来,而改变了一下自己,可若是真的把她女儿的人命放在心上的话,是绝对不会这样子的。
白章的那一双依旧犀利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良久。
但是最终,他却还是没有认得出来这一位到底是谁。
但是,经过管阔先前的那一席话,他已经确信,妇人一定和自己和白云里在今天被抓住有着绝对的关系,并且关系还不小。
所以他居高临下,却不轻视。
妇人朝着周围看了一圈,看到密密麻麻沿街的长安人全部都注视着这边,像是要弄清楚今天的所有事情,还有管阔和白章父子被抓之间的关系,以及……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没能够保护好女儿,觉得很屈辱,是自己没有能力,而且因为白府的强大,她一直都隐忍着,没有和任何人说,直到今天,她知道,是痛诉、是倾诉、是发泄的时候到了。
“白章,白大人,白府的老爷,你们看到了没有?”她的声音抬高,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全部都倾泻出来,她环顾了周围的人一圈,看着长安百姓们脸上的神情,知道他们在认真地听,同时也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情绪,于是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哪怕是把自己的喉咙给喊破。
“这是一个衣冠禽兽!”她痛斥道。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想要附和她,可是有着一种很古怪的氛围使得他们不忍心打断她一个人的痛斥,大概是周围的沉默可以对她的那种悲愤的气息造成更大的烘托。
寒冷的空气也仿佛凝滞。
“无的放矢,你这样的泼妇,算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吗?”白章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神里面充斥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