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疾驰如风,长刀削出一道道的流光,像是比起周围的空气更冷十分。
老光的脸部肌肉一抽,长刀上扬,喊声说道:“把他掀下马来,杀了他!”
他是真的愤怒了,埋伏被识破,并且反过来被对方一个照面就杀死二人,那是奇耻大辱。
铁山无的刀势很飘逸,就和他的人一样,他很多时候都没有章法,心随意动,像是行云流水,他的刀如同浮动的云,很是闪乎,落到实处却如若万钧之力。
无数身影跳动着,伴随着头顶上越过的弩箭,勾织成了一片奇妙的图景。
刀与刀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鲜血纷飞,转眼间便又有三人倒地。
老光的刀掠过被战马撞飞的尸体,听到了熟悉的“噗嗤”声。
那一种声音让他心安,他知道,铁山无被自己刺中了。
这些短短的交手,让他意识到,铁山无很强大,那是一种和他在交战之前的想象完全不一样的强大,于是他的心境有些紊乱,直到现在,熟悉的杀伤敌手的声音以及顺着刀身一直到刀柄的感觉,让他安定了许多,至少那个人并非真正的三头六臂。
铁山无的目光很迅速地掠过自己的下腰处,那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从盔甲里面一直渗出来,他的剑眉很不经意地一蹙,像是有点痛,不过那很轻微。
如果他把心神放在那处伤口太久,他就会死,相比于死亡而言,这个伤口什么都不是。
他一定要活着到达长安城,他们是过来帮助管阔的,现如今自己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和管阔见面,便遇上了截杀,可想而知管阔面对的境地有多么危险,如果自己这些人这就死了,管阔孤立无援,想必会死得很惨。
在这一击之后,老光的脸色变得像往常一样平静。
他不是什么真正的杀手,他是军人,他同样面对过许多死亡,铁山无的受伤,让他的信心暴涨,死去那些人的代价,最后能够取得铁山无的性命,还是值得的。
“噗!”
“噗!”
又是两声血肉被割破的声音,一名蒙面人捂着喉咙,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喉咙处的血像是喷泉一样止也止不住。
但是铁山无的身形却是一颤,那个人临死之前,给他捅了一刀。
“阿史那沁被打败之后,这么多日只有操练,没有血战,生疏了不少,让各位见笑了。”
铁山无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就像是太阳绽开了光芒,那样明朗。
老光皱眉,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用这么不在乎的态度面对伤势与生死。
“当!”
金属撞到石子上的轻微声音让他马上回过了神来,他发现,周围除了他以外,只剩下两个人了。
而铁山无的血,流淌在战马背上,恍惚间晃了他的眼睛。
“这不可能!”他的嘴角抽动着,望着直到目前双方的战绩,根本无法接受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他的兄弟,是精锐中的精锐,当那个人让他们过来截杀那些“杂牌”的时候,他是不太乐意的,因为这不光彩,而他们作为精锐再去截杀杂牌,更是不值得,落了自己的价值。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群“杂牌”,里面的这一位年轻人,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用两败俱伤的打法杀死了他们这么多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