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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前。
日头开始渐渐西斜,日光在淡金色与红色之间转换。
大地有些冷硬,大多数地方都光秃秃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血迹已经干涸,涂在地面上。
往周围一大片望过去,尸横遍野,全部都是披着铁甲的战马和人的尸体。
一队三十多人的府兵由远及近,追寻管阔的踪迹来到了这里。
当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那些府兵全部都停住了脚步,震惊地望着这些场景,一时之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但是原地还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在凝结于那里。
谁都知道,这是世间最强者的杀气,经久不散,藏在那些难以愈合的伤口之中、开裂的大地之间,甚至蕴含在那些凝固住的血液里面。
那种杀气令人凛然。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再由此传到北唐,相信在不久之后,北唐统治阶级便会知道——五百镇南骑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而就在不久之后,大地雷动,黑压压的府兵临近,那三十多名原地待命的府兵归入了这一千多人的队伍,由折冲都尉统领着,处理完了镇南骑的尸体,浩浩荡荡地杀向远方。
他们并不知道五百镇南骑到底遇上了哪些人,但是他们知道这样恐怖的战斗力站在管阔这一边,处在北唐境内,是必须要除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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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的月光很明亮,皎洁皎洁的,遥望高天,月亮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
四野里有些静,人马都小心地注意着自己的动作,死死盯着那一位站在淮河边的老人。
甚至他们都忽视了自己最大的目标——管阔和李千容。
因为他们从那名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非常深刻的危险气息。
风拂起金忧作的衣衫,飘舞而起,他站在那里,笑意越来越阴森森的,在月色下,惨白一片。
他干瘪的嘴巴说话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在今天第一次现身,就被你们北唐这么重视,前面是五百镇南骑,现在又是一千多府兵,只是可惜,虽然十几年过去了,我老了,可能没有最最巅峰的时候那么强大了,你们真的以为能够杀死我吗?”
“你究竟是谁?”远方的折冲都尉隐在月色、夜色与人影憧憧里,声音却是比起刚才发话的那个人多了很多中气。
金忧作嘿嘿一笑,道:“我叫金忧作。”
“你们都叫我南吴圣将。”
在听到前面三个字的时候,那些人的神情都没有太大的波澜,可是在听到后面四个字的时候,一千多府兵的眼眸深处,迅速氤氲起巨大的震惊,比起之前看到五百镇南骑横尸还要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