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挽云依旧面无表情地往前,只是娇躯如同风筝一样向上飘起。
恐怖呼啸着的箭矢擦过,带走一小块翠绿色的碎布,也仿佛挟带着地狱之门险险地擦过。
刚才的形势如此危急,但是关挽云却并没有心有余悸或者得意自满的表情,而是以之前预计的轨迹落下,吴钩刀直斩管阔的头颅。
这一系列情景全部发生在一呼一吸之间,但是关挽云的强势还是叫许多人都欣赏无比,面对北唐之弓,就算是再强大的人,也不敢等闲视之,实力稍稍不济,便会被射死在地,但是关挽云的动作如若行云流水、水到渠成,就这么简单也不简单地避开了,一点都没有吃力的迹象。
而管阔的心中愈发凛然,虽然有北唐之弓在这里,但是他依旧危机重重,而现如今关挽云的袭杀,又将危险推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关挽云面对北唐之弓的表现,也是证实了危险的加深。
受到北唐之弓的影响,她的危险程度好歹是减弱了几分。
管阔的头稍稍低了一些,以他的习惯,他本来应该马上用秦杀对抗,最好是震开对方的刀势,可是现如今的他,实在是没有了那样的精力以及心情。
一络头发飘飞出去,随风而舞。
那是很险的一刀。
呼吸急促了一些,抬起头来,看着关挽云的双眸。
面色看起来依旧平静,但是隐藏在眼眸深处的,是无尽的火焰。
她是这般痛恨管阔,痛恨到难以附加,她从来没有过、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这么痛恨一个人。
她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也几乎不会诞生杀人的想法,唯有这个人,她杀死之的想法是如此迫切。
面对这样充斥着恨意的杀意,很多“做了坏事”的人理应会感觉到心虚,可是管阔却并没有。
而今希望真正来临,于是他的眼神变得清澈。
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关泯云要杀他,于是他把关泯云杀了,而今关挽云要杀他,他也可以把关挽云给杀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来我往,礼尚往来,这是不需要觉得愧疚的事情。
可是处在关挽云那一方面,她是不可能认同那种观点的,就像管阔和李惜芸不可能认同李择南一样。
北唐之弓再一次瞄准了这里,瞄准了关挽云。
那名俊美的年轻人,眉头皱了皱,神情也是渐渐变得严肃了一些,他也没有想到关挽云居然会如此强势,虽然金关二府高手如云。
时至如今,管阔清楚,自己要想带着无迹和李千容逃出去,最大的威胁居然就是这个之前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女人。
关挽云一挽素袖。
刀锋浩荡着刀意,周围的一大片空间都因为那股可怕的力量而产生了轻微的扭曲。
管阔勃然变色,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接受不了关挽云这么狂暴的攻击。
唯一可以期望的,便是那个强大的北唐之弓能够尽力牵制住这个已经疯狂的女人。
所剩的气力已经无几,但是管阔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用秦杀顶上。
“铿!”
巨大的撞击力度几乎让手里的秦杀脱手而飞。
以真正的实力,管阔决然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也伤势太严重了。
鲜血顺着数道伤口涌动而出,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的运动,还是因为关挽云带给他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