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和关直霄不一样,你表示愿意承认这一个外孙?”吴皇扫了他一眼,落下一子。
“承认与否,事情都存在在那里,不承认,只会显得自欺欺人。”金忧在这一句话,倒是说得坦荡荡的。
“你的意思是说,关直霄自欺欺人?”
“他的确经常会有一点。”
“你们是多年的老友,你倒是不怕得罪他。”
金忧在也落下一子,道:“他的这个脾气,无所谓得不得罪的,有些东西,他不承认,可是他很清楚那是事实。”
“那么对于管阔就这样安然离去,你有什么看法?”
金忧在手里捻着棋子,停留在了空中,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请恕臣等无能!”
“你说得一点都没有诚意。”吴皇的声音依旧像是不含有任何的感情。
金忧在站起身来。
又后退几步。
双膝跪地、俯首:
“请陛下责罚!”
吴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这样良久。
“你说说看,让朕配合你演这么一出苦情戏,有意思吗?”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吴皇才开口说道。
金忧在先是愣了愣,又笑了笑。
吴皇不会真的责罚他,他很清楚,就算是吴皇责罚整个金家,也至少不会动他金忧在一块肉。
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可能是在这一位人人敬畏的陛下面前,自己虚伪得太认真了,便忘记了很多东西,于是造成了不小的笑话。
于是他只得自顾自地站起了身来,就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到那里,摆出一副继续下棋的样子。
在吴皇的面前,可以这么若无其事的人,真的不多了,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挺不错的小家伙。”就像是那一天在临风台上差不多,吴皇再一次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那一天是国舅爷,今天是金忧在。
金忧在看向他,但是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即使以他的身份,肆无忌惮地盯着吴皇看,也是大罪。
“难道陛下没有对他很是厌恶?”
“有吗?”吴皇声音冷淡地问道。
“臣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那陛下想要叫臣明白一些什么?”
吴皇看着他,许久许久。
一直到金忧在开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才继续问道:“面对那个小家伙,损失大吗?”
“挺大的。”金忧在皱了皱眉头,他不太清楚吴皇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是最起码,面对金家的损失,他必定是不会高兴的。
“哦。”吴皇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古井无波。
对于这个话题,他不再说更多,于是金忧在依旧感觉很是莫名其妙的。
“那些神秘的北唐人,给予了金陵各府很大的损失,就是我们金关二府,同样也是损失不小,不过好在,他们自己也够痛,丢下了几百具尸体。”金忧在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