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埋了吧,我去老李家借一把锄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身都转了,也都走出几步了,却忽然又像是不放心什么,顿住了脚步,又转回身来。
“小子”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疑惑,心想这马老儿有的时候就是神经兮兮的,这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但见马老儿来到另外一具尸体处,盯着那名俊秀年轻人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蹲了下来。
就像之前的一样,他再一次探了探脉搏。
他像是猛然一惊,头也瞬间抬了一下。
“怎么了?”他家“小子”问道。
“嘶——”马老儿倒吸一口凉气,“还跳着,这一个还有救!”
听闻此话,人的同情心理作祟,他家“小子”心急火燎道:“那还不快抬回去试试看救治!”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这一对老少爷儿俩,简直都忘记了地上的另外一具真正的尸体,直接抬起少年就走。
两天以后,那名少年堪堪醒来,一脸的颓败之色,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在那边嘶喊道:
“死了,死了,都死了!父亲也死了,全军覆没,哈哈哈!哈哈哈!”
许多人都没有料想到,南吴民众对于自己的国度战败的消息,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传开的。
恐慌开始蔓延开来。
……
……
南吴就这么败了。
纸毕竟包不住火,更何况这样震撼人心的消息,也没有人不自量力地准备去隐瞒什么。
尤其是某些早就料想到结局的人们。
……
……
一样的琼楼玉宇,不一样的风采神格。
李惜芸单手拎起裙裾,另一只素手掌心向上摊开,微微闭着眼眸,像是在承接着阳光所带来的温度。
最近的天气很好,暖阳照在她倾城的容颜上,带上了某种迷人的光辉。
管阔就这样默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望着她,一动不动,眼睛里面流淌着某种欣赏。
真的很赏心悦目。
“人们都道皇宫尽是琼楼,却殊不知,这其实就是一个囚笼。”她红唇微张,轻轻说道。
“我本以为在前一段时间终于离开了这样的一个囚笼,可是到头来,还是到了另外一个囚笼。”
她缓缓睁开那一双凤目,侧过身躯,回眸望向坐在那里默声不响的管阔,问道:“你为什么最近都一声不响?”
“你说得都对。”管阔声音平缓地说道。
李惜芸细眉一挑,语气变得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是听的,只是并没有多加思考这些,我在想着别的。”
“也就是说,你不怎么在乎我?”
“如果不在乎你,那一天我大可以直接一刀杀了关直霄,而不必在意关家人会不会对你动手。”
“如此说来,我应该感谢你喽?”李惜芸松开了素手,鲜红色的荷裙断然垂落,她款款朝着管阔走来,眼眸里面充满了嘲讽。
有的时候,管阔会觉得她喜欢讽刺别人,也喜欢用言语攻击别人,但是从另外一种方面来说,可能是她太过骄傲,而一旦她的骄傲获得了她在乎的人的忽视,她就会显得有点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