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开远元年六月,临安公金安的部队入湖州界。
威远将军亲率两千铁骑、六千府兵、三千弩兵进逼。
天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一边,金安的胜利让人们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面,于是谁都想看看金安与威远将军相遇,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入了湖州界后,金安的行军速度放缓,这个家伙似乎显得有些踟蹰犹豫。
管阔无数次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安心。
“威远将军的大军朝着我们杀过来,你有多大把握?”他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金安的脸色很难看:“你应该问的是我是不是有把握,而不是有多大把握。”
管阔:“?”
金安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了起来。
“你傻吗,还是当我傻?”
“人数上我们不占优势,战斗力上,我们有什么优势!?”
“那个家伙这样恐怖的力量杀过来,我又不是神仙,虽然这里的人有豪情,但是这叫我怎么打?”
管阔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家伙居然也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刻,但是转而一想,却又释然了——威远将军这么牛#哄哄的军事力量,正常人都会是这个反应。
他沉吟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那要不……咱们跑路吧……”
铁山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同样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管阔瞥了他一眼,又转向金安:“所以你想怎么做?”
“不论如何,”金安说道,“先打吧,打了再说。”
这个时候,威远将军的部队和金安的部队已经仅仅相距十里地,那是迎头撞上的即视感,一场战斗已经无法避免。
有些起义军队在这个时刻投奔了金安,但是更多的人则是处在观望状态之下。
对北唐人的痛恨是实实在在的,但是对威远将军的大部队的忌惮同样也是实实在在的,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谁都不想和这支军队面对面来一场。
北唐开远元年六月初八,两支军队在和孚相遇。
威远将军有着一万多精兵强将,金安同样拥有着一万多人,但是后者却还没有统一装备,甚至还有追随过来的大汉不愿意用吴钩刀或者长枪,而是用趁手的板斧或者铁锤。
“我还是很郁闷,他明明是去打湖州的,现在弃了湖州,主要打起我的主意来,我感觉自己好倒霉啊!”
金安似乎是依旧放不下,事到如今,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
“你自己放出消息叫嚣要和湖州刺史围攻那个家伙的,他调转矛头对准你不是在情理之中吗?”管阔朝着他没好气道。
其实谁都搞不清楚金安到底是有些什么打算,在此时此刻,军队之中,没有任何人比起他更适合做统帅。
远方的北唐军队化作黑色山峦,旌旗招展,黑压压一大片地压过来。
军队没有近前,但是慑人的威压却已经透了过来。
在满腹豪情之下,在这里的几乎所有人还是都感觉到了某种寒意,那来自对面的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