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的兵马,金安顶得住吗?”管阔问道。
他知道经历了连番战斗,金安的一部分兵马,尤其是他从临安带过来的那一部分,已经具备了很强的战斗力,但是这不代表其他的一些,尤其是一些心怀梦想丢了锄头就去打人的“起义军”具备够看的战斗力。
而现如今汇聚起来的所谓“几十万大军”,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人。
现在分兵出去,江吞水等人的部队为主力,可以攻击处于弱势状态的江南的北唐军,到时候薛昭的大军赶到,来一场大会战,这还怎么打?
“那些人都被分流了,”铁山无道,“分到了那些战斗力较强的部队中,现在都在打仗,在薛昭来临之前,这是很好的一个历练的方法。”
沉默,双方都陷入进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谁都清楚,在这一个风云变幻的日子里,所有的行为,哪怕是一些细节,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我要去见金安了,他应该是有了什么部署。”在很久之后,铁山无忽然又打破了那种沉默,说道。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管阔点点头,喊道:“告诉金安,叫他好好干,到时候薛昭和保护薛昭的那帮人,我帮他解决!”
铁山无扬了扬手,表示收到。
……
……
随着薛昭大军的到来,长江以北、淮河以南的那一大片地域很快便消停了起来——被牢牢地掌握在北唐人的手中。
不会再有烦人的所谓“起义军队”,也不会再有南吴地方军在一些将领的率领下对各个城池造成威胁。
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一切都烟消云散。
看起来,一切都有条不紊,但是理智的人清楚——这才只是开始。
薛昭大军的数量并不太多,唯一的优势是全是精锐禁军,他们的任务原本只是支援威远将军,而不是替代威远将军,而今威远将军已经败亡,那么他们便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后者——替代威远将军征服南吴。
一路过去,南吴在淮南的势力兵败如山倒,但是薛昭却很清楚:这只是表象,他的真正对手,还没有出现,甚至还没有准备发力。
在七月底,大军开到了扬州界,并且停住了。
他们没有任何要发动攻击的迹象,不过不同寻常的是薛昭不再待在马车之内,而是被人抬着,又由那一位美人陪着,不断在扬州各处观察地势。
这是令人不解的地方,许多人都认为,以他们禁军的实力,就算因为威远将军的战败,证明了金安的难缠,但是他们绝对拥有着和对方一较高下的魄力,而即使是观察地势,薛昭也绝对不应当在这扬州界,因为这里距离金安的大部队还有很远,难道是薛昭想要将金安引到扬州来打?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秦大小姐同样并不理解这些行为,她问道:“你是准备在扬州部署一些诡计,等着金安上套?”
薛昭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周,轻声对着秦大小姐说道:“不,什么诡计都没有。”
秦大小姐蹙着细眉,歪了歪脑袋,看起来非常的难以理解,因为她实在想不清楚薛昭到底在做什么,因为如此一来,薛昭的行为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我之所以在这么观察扬州的地势,那是因为我没有绝对的把握打败金安,一旦在江南战事失利,还可以退守扬州。”
薛昭淡淡瞥了她一眼,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对这一场战争的不自信,就像战胜是应该会有的,战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秦大小姐吃惊地看着他。
“金安,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薛昭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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