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指望用军事部署来对抗石军义,是不可能的,最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和那个家伙拼命。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幅情景——
那些往回奔逃的溃军迎面便撞上了正在亲自冲锋的帅旗。
金安没有斥责什么,也没有挥刀愤怒地砍杀几个人以正军纪,他只是微笑。
那样的微笑恰恰最最能够震撼人们的心灵。
于是不少人都顿住了、不逃了,接着羞愧地往后又杀过去。
在一片混乱之间,无数人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否正确。
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冲得最快的那一杆旗帜。
无数人望见了这么一名北唐的“叛国者”。
有的人慑于他的威势,惊慌失措地逃跑,但是还有一些人带着愤怒前去杀死他。
无迹的毛很快便变成红白交错,它的鼻孔喷着气,亢奋到了极点。
黑压压的羽林大军汹涌而来。
管阔逆着如同海浪潮流一般的攻势,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
无论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羽林军怎么努力,都不能够淹没那一杆大旗。
在后面,一千多汇聚在一起的轻骑组成了骑兵阵列,往敌人深处突袭,紧接着很快,便有几名强者归入了进去。
关挽云刀起刀落,仿佛一名女修罗。
张连岳那一杆刻着饕餮纹的长柄大刀横扫千军,勇不可当。
铁山无带着所部也来了。
更远的地方,是那杆帅旗。
一直到多久之后,管阔将眸子投向了一个方向,因为他感觉到了那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让他遍体都生出寒意来。
石军义!
那名冠英将军之孙、勇猛地身先士卒的猛将,将蕴含着极度危险的目光投了过来!
……
……
在这一场混乱的战斗之中,双方都在极力寻找,没有任何人想过要逃避。
当运气使得他们互相望见的时候,那么一战便无法避免。
在如此喧闹的氛围之中,那名汉子还是能够发出一声几乎要响彻全军的咆哮。
惊人的气势以他为中心,往外扩散。
他周围的那些禁军纷纷大惊失色地闪避了开来,不想承受到那一股股难以抵挡的威压。
管阔眯起了眼睛,运气法疯狂运转,气息叫他的衣衫狂舞。
他同样往外扩散出一股可怕的“势”,他急需和那个家伙一战。
石军义提着刀,开始往这里冲刺。
他踏下的地方,土地凹陷,甚至开裂,就像是一块块的巨石不断砸落下。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身上的鲜血因为速度的原因,于是化为血滴,顺着他的前进不断往后飘,似乎是在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