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秦杀拄着地,捂着腹部,那里鲜血汩汩直流。
反观对面的石军义,更是遍体鳞伤,被秦杀割得满身是血,再加上他倮(裸)着上半身,便更加直观。
管阔遇到了生命中最难缠的对手之一,那个家伙是真正不怕死、也不怕受伤的,那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他也很多时候都不怕死、不怕受伤,但是那是以杀死对方为前提,可是石军义不一样,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是否能够带来管阔的死,就是单纯的不计后果。
“祖父的仇,我会报的,至于所谓叛国贼,在今天我一并收拾了,当然,金关二府残存的人都会死在我的手里,南吴的皇帝和小公主,我将擒回长安,至于广乐公主殿下,我也会将她迎回。”
听着他的这些话,管阔感觉自己得到了最大的羞辱,尽管石军义只是说出本心,而并非故意要羞辱他。
但是尽管他自己作为表率,石军义的带头冲锋还是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在对方的这一通流氓打法之下,他们还是有很大的概率失败。
最重要的是——以他目前的个人力量,没有把握将石军义杀死,甚至有可能反过来被杀。
但是他喜欢的那个声音传了过来。
“哦,是吗?我很期待呢。”
那名英俊的青年单枪匹马而来。
……
……
为了杀到这里,铁山无和自己的部队完全脱离了开来。
身为一个对战争非常敏锐的人,他也很清楚现在战争决胜的关键,在于石军义的身上——
杀死石军义,北唐军队将不攻自破。
在目前的情况之下,他不可能将自己的部队给送过来,于是他便将自己一个人送了过来。
石军义轻蔑地朝着他望了一眼:“你又是谁?”
他自信到自负,自然不会将许多人放在眼里,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南吴军中,强者如云,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两个名字——管阔,和金安。
仅此而已。
这是他犯的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如果他不犯这样的错误,或许便也不会冒险和金安决一死战,而是应当退走,从长计议。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石军义的提问非常轻蔑,但铁山无的回答同样很不给面子。
他漫不经心又懒洋洋地扬了扬眉毛:“你管我是谁?”
石军义想要羞辱他,所以道出了“你又是谁”,铁山无反过来羞辱对方,便顺口道“你管我是谁”。
石军义冷笑一声。
“杀了他,不要让他来烦我!”他对着周围的禁军下命令道。
他先前和管阔打得正酣,否则也不会下出这么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命令来,因为很显然即使是他手下那些实力强悍的禁军,在被刚才铁山无一顿乱杀之后,也不怎么愿意面对这个人起来。
针对石军义的命令,铁山无的动作也非常果断——
他疾驰着战马、挺着铁枪,便直直地朝着石军义杀过去。
管阔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来,站立而起。
他不慌不忙地在原地包扎,仿佛将包括石军义以内的所有人都忽视掉了。
有铁山无在,他可以放心地完成这一切动作,那是战友之间的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