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美丽的少女行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那样惬意和散漫。
如果在月色下,再配上一名翩翩美少年,牵着她的手,想必画面会更加唯美一点。
少女慵懒地眯起眼眸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她离开那里,来到长安那么久,似乎都快忘了那个地方、那个人。
那个人的相貌似乎都已经模糊了,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形象,不过他的憨厚和温柔,却偶尔会涌上她的心头。
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普通到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心动、完全没有存在感。
只是回忆起那很短暂的时光,却总是会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来。
更多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苏印。
那个伟岸的、英俊的年轻人。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真正有少女会动心。
他是她的义兄,她是他的妹妹,不过总感觉有种不一样的地方。
苏印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就像是阳光滋润进人的心田,在长安的时候,少女们趋之若鹜。
如果是恋爱,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对象,他会给你轰轰烈烈、惊险、担忧、兴奋。
只是这样的男人心中有着少女们触及不到的地方,想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安安稳稳细水长流,他不合适。
当然只有成熟的女人才会理性地意识到这一点,被爱恋冲昏了头脑的天真烂漫的少女,只会一头栽进去,再鲜血淋漓地出来。
玛伦帖很幸运自己没有真正和苏印沉陷进去,不然的话,想必她现在还不能够从苏印之死的阴影里面拔出来。
她放开那方面的思绪,良好的视力让她看到了远方天牢门口巡逻着的南吴人。
比起从前来少了许多,不过依然危险。
但是她已经来到长安好几个月,每时每刻都在查探这个天牢的信息,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今天是个好日子,守卫天牢的少了一半人,里面镇守的强者是金晓韵,而不是更恐怖的某几位。
尽管外面的神秘部队短暂停止了攻城,不过守将不至于会再将人马调回来。
这个机会绝对不能够错过。
她俏生生地站在原地良久,独自一人不知道用突兀语说了一些什么话。
她现如今的实力不在阿史那沁之下,换言之,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强大的人之一。
一袭黑衣。
借着夜色,她轻灵地翻身上了街道一侧建筑物的屋顶。
她的身影很快就在夜色里面消失。
……
……
管阔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
他眯着眼睛,喝着小酒,也不说话。
在牢门外面,那名狱卒谭平也就地坐在那里,毫无优雅可言,喝着小酒。
他们面对面着,就像是两位老友,却又明显不是。
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常常互相芥蒂,但是又靠近。
谭平虽然是一名狱卒,可是却和管阔的这一囚徒身份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的自由少了很多,大多数时候也不能够出去,只是平淡地处理着牢里的事情。
“你说长安城被攻击了?”很久之后,管阔忽然开口说道。
“嗯。”谭平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似乎不怎么想说话。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加话道:“声势挺大的。”
管阔沉默了一下。
“不应该啊。”他道。
他摇了摇头:“金安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啊!”
是的,尽管北唐各地风云迭起,但是北唐国土暂时还是基本上被南吴人牢牢掌控着,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会有军队攻打长安城,这金安究竟在做什么?
谭平摊了摊手。
“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被攻破的可能?”管阔又问道。
他明白,对于自己而言,这一场战争至关重要,关乎着他的命运,如果有所变故,他可能会不得不提前作出动作来。
“不太清楚,看起来可能性不大,不过足够守将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了。”
管阔往后靠了靠,靠在墙壁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谭平听到了远处的动静,对着他说道:“喝完了吗?喝完就把酒壶给我带走。”
管阔仰头喝尽,把酒壶递还给他,笑了笑:“谢谢你的酒。”
谭平站起身来。
“说真的,虽然那时候我很想打你、看你很不爽,而且最后居然还是反过来被你打了几拳,不过这几个月接触下来,发觉你人竟还不错,这一点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