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之后,祝烽便留在屋里看书,南烟在一旁拿着扇子一边给他扇风,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正在这时,小顺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皇上。”
祝烽也不看他,只问:“什么事?”
小顺子道:“陈大人来报,那个叫朝鲁的犯人像是快要不行了。”
“什么?”
一听这话,祝烽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皱着眉头从卧榻上下来,问道:“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他们派人过去好好看着他的吗?”
看着他?
听到这话,一旁的南烟有些疑惑。
那个叫阿古拉的儿子已经逃走了,锦衣卫也跟着,为什么祝烽还派人看着这个叫朝鲁的父亲?
她也急忙起身跟在祝烽的身后:“皇上,妾也去看看?”
祝烽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点了点头,便带着她和小顺子一起往外走,刚走出内院就看见陈紫霄皱着眉头站在外面,一见皇帝走出来,立刻道:“皇上。”
祝烽问道:“怎么回事?”
陈紫霄道:“自从那个阿古拉走了之后,微臣便依照皇上的吩咐,派人偷偷的盯着那个朝鲁,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给他治伤。只是,之前为了作戏,行刑都是真的打,他身上的伤很重,加上之前作战被俘的时候受的伤一直没好,又在水牢泡了那么久,这几天一直低烧不退,今天看着,浑身烧得滚烫,叫也叫不醒,像是要撑不住了。”
“不行!”
祝烽冷冷的说道:“不管怎么样,都得保住他。”
他这话并没有任何威胁的字眼,可在场的所有人听从到了每一个字里夹杂着的危险的气息,众人也毫不怀疑,若那个朝鲁真的死了,只怕皇帝真的要大发雷霆,那这里的人怕是都要倒霉的。
南烟在一旁更加疑惑了:“皇上,为什么一定要保住他?”
祝烽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回答,只说道:“看了就知道。”
说完,便继续往外走。
南烟匆匆的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水牢。
这里倒是南烟没有来过的地方,一闻到下面的霉味她就皱起了眉头,但她也并不娇气,竟也跟着祝烽他们下去,没走多久就看见几个狱卒守在那个牢房外,而牢房里,那个叫朝鲁的中年男人躺在谷草堆上,脸色惨白,嘴唇干涸开裂,能分明看到几道血口子。
军医也被叫来了,在大牢的另一头熬药,这里面又不通风,苦涩的药味直冲鼻子。
过了一会儿,药熬好了。
那军医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还要像皇帝和贵妃行礼,祝烽只一摆手:“不用这些虚礼,先治他要紧。”
那军医点点头,便走进牢房,抱起那个朝鲁,往他的嘴里灌药。
可是,这人高烧昏迷,牙关紧咬,勉强灌药下去也都沿着嘴角流出来,根本没有意识吞咽。
军医叹了口气。
祝烽立刻问道:“怎么了?”
那军医回过头来,苦涩的说道:“药医不死病,可这人——怕是知道自己活也活不过去,如今根本没有一点求生的念头,这样下去,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也治不好的。”
祝烽一听,眉头都拧紧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一会儿,有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小声的说道:“皇上,锦衣卫传消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