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要早早的启程。“赵淑美掩帕轻笑,“殿下都和你说让你回家准备绣嫁衣,想必是对你们的婚事有了打算。如此,我们是要赶紧回去,尽快去准备了。皇家娶亲不是小事,我们若是准备不周,到时候出了差错,会惹人笑话的。”
“母亲......”秦慕瑾微微咬唇,“您太心急了。就算要准备什么,也得等到圣旨下来呀。否则传出去,还不惹人笑话。”
赵淑美又是掩帕一笑,“你的婚事传出去只有人羡慕嫉妒的份儿,谁会笑话你呀。”
说着,她拉过自家女儿的手轻轻一拍,催促她说,“快快快上马车。”
她又看向锦儿,“你去和车夫说,让他快点赶车。”
“是,奴婢知道了。”锦儿点头,连忙去办她吩咐的事儿。
秦慕瑾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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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秦慕瑾捧着玉佩不离手,观察的细致入微。
燕儿打量着她熠熠生辉的小脸儿,心头忍不住为她高兴,“小姐是如何改变心意,接受端王殿下的?”
秦慕瑾盯了玉佩看了一会儿,才悠悠然的瞟了一眼燕儿,“你猜呢?”
“……”她去哪里猜去。
燕儿无语,“奴婢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去哪里猜您的心思!”
秦慕瑾听后,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又盯睛在燕儿的脸上,“有一件事情,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燕儿突然攥紧自己手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呃,这车厢里好闷啊,奴婢有点气闷,想……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连忙起身,就要打开车帘往外钻,秦慕瑾眼疾手快拽住了燕儿的胳膊,红唇轻勾凝视着她。
燕儿心里一阵的凌乱,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更没有,只得嘴角抽搐的对她。
“我想知道,我们从冀州府回来的那一两天你有没有见过端王,和他说了什么?”她当时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表哥,他们不欢而散了。那怎么不过一晚上,他就那样了!
她总觉得是褚诣知道了什么,才有那样的转变的。
而最能猜透自己心意的,除了身边这个小丫头,她还真想不到是谁。
这丫头,该不会是被他收买了,把自己的心事透漏给他了吧?
燕儿心中生出一丝丝的心虚感,“奴婢......奴婢每天都会见到殿下啊,毕竟......毕竟我们和他同住一间客栈,抬头不见低头见嘛。”
“恩?”秦慕瑾双眸慧利,轻轻一哼,显然,对她的话是有怀疑的。
燕儿心里的鼓敲的更快了,不停地绞着手指,不敢看她一眼。
只看燕儿这心虚的表情,秦慕瑾的心里就有数了,她扶额轻揉了一下眉心,唇角弯了弯,低头随手扯着腕上的衣袖,“燕儿,你是我的贴身侍婢,是了解我脾气的,我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在背后嚼主子舌根儿,若是一旦发现,我是断断不能将人留在身边的。”
“......”燕儿心里震惊,恍惚后,从座位上起来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饶恕。”
秦慕瑾微微低头看她一眼,没有动,半天后,方松口,“看在你头一次犯错,我这一次便饶了你,以前的那些我也不计较了。”
“老话说事不过三,可是,在我这里只允许你犯一次的错。燕儿,你今后若是再犯,别到时候怨我不念主仆情意。”
“是,奴婢醒的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燕儿心有惶恐。
她家主子平常看上去很温和,脾气很好,对待他们下人也好,但是他们这些常跟着她的人都知道,她心好不假,眼睛里却也是不揉沙子的,最不喜欢下人拿他们主子的事儿做话头。她当时只不想和自家的主子和端王殿下误会,倒是把自家的规矩给忘了。不过还好小姐没有追究。
秦慕瑾见她认错态度良好,脸色终于柔了下来,微顿后,她伸手,将燕儿从地上扶了起来,“你从小就跟着我,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你心里为我好我心里也都有数,只是你是好心,别人却不一定,若是有人利用你呢,你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会伤了我。”
“凡事对人留有一个心眼,没有什么坏处的。”
“奴婢......奴婢是看殿下对小姐很上心,想他只是想和小姐亲近,而并不会伤害小姐,这才一时乱了心思,说了......说了一些小姐的心事。”燕儿低下头说。
“我晓得你这么做为了什么。”秦慕瑾攥了攥她的手,话头慢慢一转,“只是,你也不想想,我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和端王说我喜欢他,心仪他,这不是自降我们身份嘛,你不想想他该如何想我?”
“......”燕儿咬咬唇,小心翼翼说,“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以后都改,还请小姐恕罪。”
“行了,我说这些也不是怪罪你,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是我的亲信,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我秦慕瑾,往后说话做事不要太意气用事,多想想。”
“是,奴婢谨记小姐教诲。”燕儿低头。
“恩。”秦慕瑾轻声的应了下,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回座位上,自己又举起了手中的玉佩细看着,“我这时改变主意,是觉得端王殿下心里也应该是有我的,他心里若只是利用我,在我离开冀州府出事后,就不会赶过来救我。”
她想,这应该就是情意。
燕儿抬眼,目光注意在她满含情意的眉眼上,点头,“是这样的道理。”
“其实,殿下从前在冀州府,奴婢觉得他也不算只是在利用小姐。我们在京都也是听过殿下脾气的,他是一个很坦荡的男人,若是不喜欢小姐,绝对不会不顾及你们的名声,那么和小姐来往。还有,奴婢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情,他路上遇到奴婢知道小姐想吃海棠酥,便巴巴的跑去府衙要。别说端王殿下本身高贵,就是寻常人家的男子也没有能做到这些的。从那次以后,奴婢觉得殿下对您也是不一样的。”
“......”秦慕瑾也记起了这件事情,嘴角也渐浮现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