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一个畜生它还骂不得了。沈雨薇嘴里咽不下这口气,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忽然,屋内传来一声如清风拂面一样温煦的声音,里面却透着几分的严厉,“毛豆,不得放肆。”
原本还在沈雨薇身上啃咬的大狼狗下一秒就停住了嘴,扬着大狗头高吠了两声。
在它吠后,屋内的声音又飘了出来,“你要乖,否则我就把你送到乡下,你别跟我了。”
“呜呜~”毛豆嘴里的声音变成了呜咽声,听着十分委屈。只是它这样呜咽,屋内没有再回应它,半天后,它悻悻然从沈雨薇身上下来了,耷拉着狗头走向喜儿,老老实实地卧在了她的身侧。
沈雨薇咬牙,侧身,手撑在地上爬了起来。她头发散了,脸上多了一道儿血痕,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的衣服,她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沈雨薇拿着身上几乎变成布条的衣服看,气的肺都要炸了,她面色发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蹲在地上吐着长舌头的大狗。总有一天,她要将这狗给宰了,总有一天。
“对不起啊,沈姑娘。”喜儿瞟了一眼沈雨薇难看的脸色,见她恶狠狠地盯着毛豆,脚下迈了两步挡在了毛豆面前,也将她的目光挡住,“毛豆是个畜生,它不懂事,你别和它计较。你身上的衣服坏了,这样,我会赔给你的。”
“你赔给我?”沈雨薇冷笑,“你知道我身上的衣裳是什么嘛,这是苏绣,十几两银子一尺,你一个小丫头能赔的起?”
喜儿低头,从身上掏出一百两银子塞入了沈雨薇的手中,“这是一百两,赔给沈姑娘了,还请沈姑娘不要生气。”
“......”一百两?这个丫头一百两说拿就拿出来了。
沈雨薇和郑汉文都惊讶的嘴巴合不上了。
沈雨薇低头看着手里的银票,慢慢拿起来想甩在喜儿身上,想嗤她侮辱谁呢,可是,银票被她攥在手里的那种感觉,让她始终不忍心放手,最终,她还是将银票攥紧了。
“你们是王爷的客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敢说生气。”她扫了一眼喜儿。
“婢女?”喜儿将沈雨薇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她觉得做她家小姐的婢女已经很幸福了,穿的戴的比一般家庭的小姐还要好,没想到做王府的婢女更牛叉,身上穿着苏绣,头上戴着金饰玉器,这都赶上她家小姐这样的高门小姐了。
沈雨薇将喜儿的眼神儿看在心里,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优越感又上来了,将下巴又抬了起来。
“沈姑娘,你身上衣裳破了,脸上也有伤,要不你回去换一身吧,否则王爷回来见你这样,岂不是吓着?”郑汉文见沈雨薇阴测测地看着喜儿,在一旁连忙说。
一说到王爷,沈雨薇就反应了过来,扯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疾步就往外走去。
郑汉文瞄着她出了竹风阁,扯了一下喜儿的衣袖,“这沈姑娘叫沈雨薇,是咱们王爷母妃郑贵妃娘娘送给王爷的女人。你知道我说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吧?”
“她,她是?”王爷的通房......
喜儿吓得捂住了嘴巴,完了,毛豆把王爷的通房给咬了,那岂不是没什么好下场,还有她家主子,岂不是也要被连累。
郑汉文知道她以为沈雨薇是王爷什么,但是,作为王府的老人都知道,沈雨薇也就是自作多情,王爷根本不喜欢她,也根本和她没任何关系。
他递给喜儿一个安抚的表情,“你也不用害怕,她虽然是贵妃娘娘送给王爷的女人,但是我们王爷并没有和她怎么样,她只是一个留在竹风阁的婢女,什么身份都没有。”
喜儿努力地消化了郑汉文的话,而后伸手在自己小胸脯上拍了拍,“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刚真以为她是王爷的女人,要是那样的话,怕是有麻烦。”
“那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虽然还不是咱们王爷的女人,可是却是贵妃娘娘看上的人,她母亲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老嬷嬷,都是说的上话的,你得罪了她,回头她告诉了贵妃娘娘,你们一样麻烦。”郑汉文说。
喜儿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有余悸。
郑汉文深望了她一眼,“王爷的院子我不能多待,就送你到这里了。你家小姐就在屋内,你去伺候吧。”
“多谢郑大哥。”喜儿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道了一声谢。
郑汉文微微一笑,“不客气。”
喜儿抿了抿唇线,指了指屋子,“我家主子还在屋子里等我伺候,我就先过去了。”
郑汉文点头,喜儿一步步往屋子里走去,忽然,郑汉文出声,说道,“那个......”
喜儿回头,只见男人的嘴角咧着,憨憨地,他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我叫郑汉文,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会告诉你我在哪里。”
“好。”喜儿也扯了扯唇。
郑汉文对她摆了摆手,“你走吧,那我也走了。”
喜儿点点头,挪着小步子带着毛豆转身走了。
她走以后,郑汉文挠挠头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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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推开门,进了竹风阁,一进去,她眼睛都瞠大了,王爷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这么大,这么宽阔,看着敞亮极了。
她眼珠转着,在四周看了又看后,提了一点声音,“小姐,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浴房。”女子独特的空灵腔调传入了喜儿的耳朵。
喜儿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个门,推开后,进了有她家小姐的浴房。
“这个小坏蛋,你竟给我惹事。”秦慕瑾看着喜儿身边的毛孩子,故意板上脸儿来斥责它。
“旺旺.....”毛豆吠着,好像在对她解释什么。
秦慕瑾小脸儿上表情很是严肃,“这是在外面,不是我们王府,你咬端王府的人,回头人家打你,我都保不了你。”
“毛豆,我警告你哦,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咬人。”
喜儿收回环视偌大浴房的目光,看向自己主子,“小姐,也不怪咱们毛豆,那个沈姑娘张口畜生,闭口畜生的,话那么难听,难怪毛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