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遏,随意打发了上一刻还同自己温存的孙晴雪,便气冲冲地带着人赶回了含元殿。
林候听到脚步声,很自觉地先跪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额头紧紧地抵在地上,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也希望褚鸿麟看到这样可怜的自己能够气小一点,宽饶了自己。
即便如此,褚鸿麟还是见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给他就是狠狠一脚,“无知愚蠢的东西,你枉费朕对你的一处苦心了!”
林候大气都不敢出,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战战兢兢地寻了他的脚边跪好,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你以为朕这含元殿是什么,天桥下的菜市口,你想找什么就找什么,想带出去什么就带出去什么!”褚鸿麟气的在他面前直打转转,一句话说完,对着林候的腰身又是一脚,指着他又狠骂了起来,“愚蠢,愚蠢至极!”
“你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若是这里什么人都能进来,什么人都能将东西给带出去,朕这大魏江山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早就被那些心存异心的人给吞噬了,还有你在这里自作聪明?”
林候算是完全明白了,含元殿除了明面上那些御前侍卫,暗地里还有一些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侍卫。若是他猜的不错,拿下他的这个方大人就是暗卫,暗中保护着含元殿的一切,皇上的一切......
皇上说的没错,他是蠢,愚蠢至极,居然脑袋一热就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
林候心里很是悔恨,可是他更知道此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应付着,因为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他从地上爬起来,跪爬着朝褚鸿麟而去,拽上了他身上家常的龙袍,目中缀着万千的忏悔和悔恨,“皇上臣错了,臣知错了,臣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臣请求您原谅,宽恕臣这一次,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臣心里一定会感激皇上的,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皇上......”
褚鸿麟微低眼睑睨着地上的林候,许多事情在他凝眸的这一瞬间排山倒海地席卷了他,半晌过去,他幽幽开口,“确实是朕太骄纵你了,才养得你越来越胆大妄为,居然打起了国库的主意,联合地方官员合计贪墨朝庭的银两......”
林候听他如此说话,吓得浑身冷汗直冒,“皇上,臣......没有......”
“你不用和朕狡辩,你一件一桩的事情,朕的心里甚至比你自己都清楚。”褚鸿麟幽幽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狠狠瞪他一眼,一脚将他踢开,转身坐在了独属于自己的龙椅上,他手指搭在刻着龙纹的把手上,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龙纹,“方启,将他押入刑部大牢,派御林军将侯府封住,不准任何人出入!”
皇上这是......真的动怒了!
林候听完他的旨意,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像被人掏空了身体似的歪在了地上,舅舅回不过神儿来。
直到方启的应声出现,才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林候跪着往书案移动,痛哭流涕,“皇上,皇上,还请您宽恕侯府,您就算生臣的气,也不要封了侯府,侯府是姐姐的娘家,是姐姐最为看重的地方,若是姐姐泉下有知侯府的变故,一定会九泉难安的。皇上,您忍心姐姐魂魄不安嘛皇上......”
“你休要提文慧!”听到林候提他姐姐,褚鸿麟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