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指慌忙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拍了拍喜儿的肩膀,“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去把毛豆牵来,我在屋子里简单地收拾一下,等一下父亲兄长过来,我们好快点走,不用让他们等。”
“对对对,得先把毛豆牵过来。”喜儿也擦了擦眼泪,而后提着裙摆就往外冲去,突然,听见良仓的几声,伴着几声尖叫的‘哎呀’声。
秦慕瑾游离的思绪断了几秒,连忙往外奔,就见离门口不远处,喜儿趴倒在地上,惊得她花容失色,连忙上去去扶她,“喜儿,你摔倒了啊,怎么样,疼不疼。”
喜儿揉着胳膊肘和膝盖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自家主子笑着,“没事没事,奴婢摔得不疼,不疼。”
她嗞呀了两声,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姐,奴婢去牵毛豆。”
说着她已经扯开了秦慕瑾的手又往外奔,眼看着出门时要被很高的门槛给绊倒,秦慕瑾连忙出声提醒,“小心门槛。”
喜儿回头对她笑了笑,跌跌撞撞地跳了出去,看的秦慕瑾又是一阵胆颤心惊。
“有那么夸张嘛,不就是回家而已。”秦慕瑾目送喜儿欢快跳脱的背影,嘴中虽然有些无语,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秦慕瑾也回了屋子里,原本兴奋到激动的情绪,在眼神儿无意识地在竹风阁室内四处转时,突然一点点地落了下来。
“这个地方......应该永远......都不可能进来了吧?”虽然,他有好多次都说会娶她,可是,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比登天还难。这一次一别,许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手指在厚重的红木上一寸寸的抚摸着,秦慕瑾透亮澄澈的眸子满含不舍地反复地环视着这个她住了有好几日的屋子。
此时,她心里忍不住去想,会是怎样一个女人最终会入住这里,成为这间主房的女主人,会是怎样的女人,拥有那个风姿绰约的男人,和他在这间屋子里弹琴作画,耳鬓厮磨,拥有他所有的温柔与宠爱......
一点点地往下想着,她的脑海中也慢慢有了一些画面,她仿佛看见一个女子依偎在她熟悉的那个男人怀中俩人紧紧地依靠在一起软语温存,刹那间,秦慕瑾红润的脸颊褪成了白色。
“秦慕瑾,不要再想了,你不要再想了......”她猛然抱住自己的头,一直不停的摇着,强迫将那些画面赶出自己的脑袋......
喜儿是先于燕儿回来的,一进屋子,就见自家主子坐在卧室的床上正发着呆。她看着,唤了好几声才将她唤回了神儿。
秦慕瑾寻声看她,见她目光定定在自己身上还多了几分的不解,连忙收敛情绪,从身旁拽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起了身,“除了这两件衣裳外,我们也没带什么东西,其他的东西都是王府的,你去归拢在一个箱子里,等一会儿出门时放在桌上告诉王管家一声就可以了。”
“那些东西都是王爷送给小姐的,按理说是小姐的东西,小姐都不带走吗?”喜儿目光落在一旁的梳妆台上,桌面上几支华贵精致的珠花安静地躺在那里,这可是王恒管家亲自送过来的,说是王爷特意交代给她家小姐的。这可都是王爷的心意啊,她不明白这些东西自家主子为什么不带走。
闻言,秦慕瑾也转眸看着桌面上的那些珠花,其实他送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在梳妆台里那些合着的小抽屉里,还有上面放置的那些首饰盒子里还有很多这样的金银珠宝饰品,都是他一点点送的。
他送的,就属于她了吗?她就可以带走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那么不合适,不可以呢?
慕瑾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后,说,“都不带走。就带些我们自己的衣物即可,像这样贵重的金银珠宝你和燕儿都归置到一个箱子里,等归置完成后,放在里间的小几上,出门前告诉王恒管家一声。”
喜儿不解,“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什么?”
“咱们大魏的民风也没有那么的迂腐守旧,很多的年轻男女之间若是有情意,私下里也会时常些的小礼物,只要无伤大雅就好。王爷送的这些饰品,个个精致不说,全是迎着您的喜好来的,里面全是心意,东西有价,心意无价,您若是一件都不带走,王爷回头看了作何感想啊,这不是伤了您和王爷之间的情分吗?”
露水情缘而已,一份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若是藕断丝连起来,终究是伤人伤己。
秦慕瑾的心里已经决定今日出了端王府的大门,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以避免将来这些都是插在他们身上的利剑。
“这些物件绝大多数都是宫里的,每一件都贵重非常,我若是带走了,将来被人看到,不是于我们名声无益嘛。端王府的东西,还是留在端王府最为合适。”
“小姐住在王府多日,在外人的眼里,您的名声和端王殿下的名声分不开了,既然如此,不如坐实到底,您身上每一处都是端王府的物件,正表示您在端王殿下心中地位非常,这样不仅能绝了那些活分人的心思,还能引起宫里人的主意,到时候宫里的就是不好将您赐给端王殿下,为了殿下的名声,也不好不将您赐给殿下了。”喜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