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始至终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他在担心什么!
“你瞧,端王殿下根本不搭理她。”同仁似是担心秦慕洵不信,在褚诣避开任妍伸向他的手时,忙指他去看,“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的姑娘家呢,是找不到婆家了?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纠缠有婚约的男人,当真是丢脸至极!无底线无操守至极!”
“可笑的,这人还是郡主。皇上真应该收回她郡主的封号,让她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道德法义!”
......
慕洵脑子混沌,除了偶尔接收到同仁的只字片语,就只有任妍肝肠寸断的抽泣声。
她拦着端王面前,几次伸手要抓他的衣袖,都被他轻巧的躲开。不知道是因为她触不到端王,还是面对她的梨花带雨,端王始终不发一言,反正任妍是哭的更歇斯底里。
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人拷上了枷锁,沉重的,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钝痛......
而褚诣这边,着实是腻心至极。任妍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走,来来回回还那几句要嫁他的车轱辘话,听得他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好让她就此打住对他的纠缠。
闭了闭眼,褚诣微微侧身,隐晦不明的黑眼看向身后看热闹的众位朝臣,从肺腑中挤出一句冰冷的话,“众位大人先行一步,本王处理完私事便过去。”
说着,他看了跟在远处的白皓一眼,命他将人照顾好,白皓点了头,招呼着他们先行,大臣们虽然还想看热闹,可端王发了话,他们也不好死皮赖脸的耗在此处,便只得作罢。
“九哥哥若喜欢秦姑娘,尽管娶她为正妃,我不反对,我甘愿求其次,侧妃的身份我也......”任妍在褚诣面前卑微如泥,就差跪下来求他娶她。
褚诣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不留一点情面,“你反对有用吗?本王娶谁,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任妍被当头一暴击,打的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紧接着他又继续对她暴击,“别说你甘愿求侧妃,你愿意本王还不愿意呢!”
“本王的妻妾,永远也没有你任妍的位置,你最好认清这个事实,别再纠缠。”
“你对我为什么如此绝情?”任妍颤声控诉他的无情。
众臣也走的差不多了,褚诣便无所顾忌,从齿缝中挤出嗤笑,“有情才会绝情!”
“本王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情意,何来绝情一说!”
“......”任妍凝视着他的眼眸怔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不敢相信这么冷漠无情的话,是最爱的他对自己说的,简直比凌迟她还让她心痛和绝望。
“你要不娶我,我就去死!”任妍绝望了,崩溃下对他喊出。
褚诣对此嗤之以鼻,神情中带着轻蔑,“你死不死的,和本王何干?”
“难不成每个想嫁本王的女人寻死觅活的,本王都要把人娶了?”
说完,他一甩衣袖大步朝自己的马匹而去,毫无暖意的冰眸瞟了呆在一处的白皓一眼,“去淮南王府,问他们管不管得了她!若管不了,本王不介意派人来管!”
白皓还未应,视线就落在自家主子身后那扑向他的身影上,下一秒,便本能地捂上了眼睛。
太血腥了,他还是不看了。
下一秒,果然想起了任妍的闷哼声,白皓再睁眼去看,就只见任妍以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而自家主子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刚想以人道主义精神上前要扶她一把,一个身影渐渐走入视线,停在了任妍的面前,而且还朝她伸出了手。
这......
还真是一个奇妙的缘分!
白皓暗暗吐了吐舌,旋即轻着脚步离开。
......
秦慕洵的靠近,趴在地上和青石板相贴的任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她的心刚刚被心爱的男人亲手撕了个粉碎,痛的她绝望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为什么没有摔死我,就这样让我死了多好。”
她爱的男人不喜欢她,不娶她,她心已悲凉,只觉此生再没欢喜再没期许,与其看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她宁愿就这样死了。
“你以为你死了,端王殿下会追悔莫及,念念不忘?”慕洵慢慢收回自己伸出的手,目光肃穆地俯视着任妍,“他不会!”
“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