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一想,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面对这般一个武功了得又对自己心怀怨念的妻子,扑过去只怕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罢了罢了,还是忍忍吧。
此时此刻,他忽然无比后悔,幼时怎么没像言轲一样拜个师父,学一身高强的武艺。
天边微明,客房门外响起沁竹的声音:“范夫人,范夫人,该起床了。范夫人……”
“嗯?哦!”奚岚醒后,猛地坐了起来。
沁竹隔着门大声道:“我们夫人怕您睡过了,让奴婢来唤您起床。奴婢可以进去吗?”
“可……”奚岚动了动身子,刚想说“可以”,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低头一看,险些要尖声大叫出来:自己怎么一丝不挂的?衣裳怎么都掉到床下去了?
“你、你先别进来!”奚岚慌乱地扯过一件衣衫遮住自己,怒气冲冲地扭头朝一侧看去,正好便撞上了范锐慵懒的目光,“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哪样了?”范锐双眸炯炯地望着她,从脸颊处一路缓缓向下。
“你还看!快闭眼!”奚岚两腮顿时浮上了片片火红的晚霞。
范锐无奈地闭上眼:“昨晚半夜里你自己做了什么不会不记得了吧?你是睡着了,又不喝醉了。”
“我……”奚岚努力回思了片刻,依稀记起了昨夜睡梦中的情形,不由得咬紧了红唇:原来是自己……
那时糊里糊涂的,全然忘了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呢。
范锐等了半晌没听见她言语,只听得一阵穿衣下床的声响,懒懒地问:“想起来了?”
奚岚羞赧不已,佯作没听见,穿好衣服,拿了两支发钗便匆匆跑了出去。
范锐睁开眼循声一望,只来得及看见她轻盈的倩影。
他收回目光,低眉一笑,欲要下床。刚挪动了一下,忽觉鼻间有点痒,眨眼间,一点鲜红之物在席上绽开。
“不是吧!”范锐一把捂住了鼻子:这是肝火太旺,气血上涌了?就因为看了她的身子?
以前自己也看过花柳巷的花魁,歌舞坊的头牌,也没什么感觉啊,看了她一个女武人便这样了?
难道她还能比得上那些花魁娘子?
不对!一定是自己清心寡欲太久了。
范锐内心这一番挣扎奚岚一无所知,此刻,她已跑进了伏翎的卧房。
伏翎笑意融融地看着满面羞红的奚岚:“起来啦?睡得还好么?”
奚岚鼓着桃腮瞟了她一眼,到妆台旁坐下,心里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管直直地看着宝镜中的自己。
伏翎见状,也不多问,让青瑶去帮她梳头,自己便去了一旁更衣。
不多时,两人收拾完毕,骑马去了府衙。
赶到刑房之时,正好碰见何义从主簿房里过来。
“大人上朝去了?”伏翎问道。
“刚走不久。”何义扬了扬手中的火签和文书,“大人让我们先去搜查赵家的嫁妆,若有必要,也可搜一搜邹阁老家的院子,看那小贼有没有把珠子埋起来或者藏在什么地方。
“若我们找出了嫌犯可直接抓捕,待他回衙后审问。”
“嫌犯是哪个,你们查出来了?”铁勇只听了后半句,大步走上前来问。
“没呢。”何义道,“你昨日去赵家,赵员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