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曳一看到这玩意儿就浮起一念——阴阳佩!
这鬼东西屡屡不死,还妄图抓她或者夭夭求得一生,恐怕就是因为有这阴阳佩庇护,有源源不断的长生之力可以规避阴阳。
顾曳心一狠,直接拽下那阴阳佩。
这阴阳佩一被顾曳拽下,她就感觉到这水中火焰跟雷霆对她没有任何伤害了,而且有一股冷热流转的力量涌入她体内,顾曳心念一动,看到水中火焰疯狂吞噬了司马僵,顾曳一脚踹开他,还不甘心,又狠狠踹了一下他的脸。
火焰之下,司马僵的脸被顾曳一脚踹成粉末,整个尸骸都变成飞灰,在这水中消失无踪。
但顾曳也感觉到了视线的迷蒙。
气力枯竭,力量用尽,失血过多,尸毒作祟,她不行了。
顾曳死死捏着阴阳佩,抬头看去,那火红的水面离她越来越远。
好累啊,这样真的好累啊。
而漂浮水中缓缓往下落的顾曳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漂浮起来的白骨塔,它发着光。
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那一晚,她被自己的父亲带到华山顶峰去看夜色,星辰闪耀,他指着天空的北斗星跟她讲着它们的历史。
她就故意说圣斗士星矢,还引经据典,把自家老爹气得不行,旁边的母亲乐不可支,却也为她披上衣服,怕她着凉.....
“阿曳啊,人这一生其实就是天上的一颗星辰。”
“得了得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人死了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会保护他们牵挂的人啥啥的,这心灵鸡汤我不喝!”
“笨阿曳,你父亲是想告诉你,活人才是星辰,死人不是,死人是看不见任何光明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给他们带来光明,指引他们的路,阿曳,你要做那最闪耀的一颗星辰。”
顾曳眼底有些湿润,看到了自己左手捏着的阴阳佩发出光,她想了下,将它按在自己心脏,左手又捏住了鱼尾玉片。
“我不要死,不能死,绝对不能!”
陡然,胸口发烫,她依稀看到了龙尾,庞大龙尾游转水中,缠住了她的身体.....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双瞳。
这是.....太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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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上,司马僵已经彻底坠入水中,火海还留有火光,但顾曳已无声息,只有奎山三人还有岳柔、白玉堂前前后后游过去.....
“没救了,那样怎么可能不死!”
“可惜了,那小姑娘端是厉害。”
“是那降器厉害吧...”
“应该是鹿亥前辈厉害。”
“众人争论不休,但都说不清楚之前那一波三折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正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薛梁平的表情很复杂。
“七师叔,现在.....”齐轻霞询问,薛梁平皱眉,淡淡道:“司马僵已经陨落,我们幽州总算能太平了,但还得善后,只可惜还是有诸多人牺牲,等回门内后,告知掌门一一嘉奖就是了。”
呸!谁稀罕你们奖励!
虽然散修门知道自家表现也很怂,但好歹他们散修比这北堂好吧,亏了北堂还自诩是幽州庇护门派呢!
真是渣渣!
就在此时.....“天啊,那是什么?”
天空暴雨雷霆已经停歇了,也是古怪,乌云散尽后竟还显露了朗朗夜空,那夜空不要太漂亮了,明月高悬,那月光皎洁,众人也才留意到那永定河上方还悬浮着那玉尺!
“至宝!”几乎所有降师都眼睛亮了,齐齐飞掠而出,光头佬跟白玉堂在河中,薛梁平最强,他跃出的速度是最快的,眼看着就要够到那玉尺......
玉尺陡然旋转,朝着那隐月山壁狠狠劈去!
轰!整座山都震动,噶擦噶擦,隐月山壁脱落一块块碎石片,最终裸露了一块巨大凹陷的月牙。
这月牙通体雪白,对应天上的皎洁月亮,那玉尺从山壁上有弹回来.....朝着永定河!
哗啦!玉尺径直穿入河中,激起水花,但游在最前面的夭夭仿佛得到了指引,一个下潜。
“那玉尺难道是?”舟上有人惊讶。
片刻后....哗啦!玉尺漂浮到了水面上,有一只手攥着它,纤细发白,手指上还有一枚指环。
须臾,夭夭捞着顾曳从水中冒出头来,一张脸惊艳卓绝,似水中神仙,一张脸清秀苍白,却因唇红而多了几分清艳。
只是......没有呼吸了。
玉尺带着两人飞落到了河岸边上,夭夭抱着顾曳,手指都在颤抖,“阿曳,阿曳!”
他在害怕,眼底都发红了,然,顾曳一点声息也没有。
旁边有许多降师上前,看到顾曳死绝了,心里都是一咯噔,有多少人将目光落在她手掌攥着的玉尺上?
薛梁平看了一眼那玉尺,走到边上,开口:“节哀顺变,不过这玉尺是那位鹿亥前辈的遗物还得让我们北堂带回去交由掌门看看.....”
他说罢就要去拿那玉尺——得赶在那河中光头佬跟白玉堂、岳柔回来之前。
就在薛梁平要碰到这玉尺的时候,他看到了夭夭看来的一眼。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清而近乎艳,圣而近乎妖,一双眸子仿佛盛开了无穷的瑰冷,竟是让他活生生打了一个酣畅,反应过来便有些恼怒,这个奎山弟子只空有一副皮囊,不会降力不会降术,竟还敢如此看他?!
薛梁平愤怒之下便是指尖一动,寒芒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