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以前就觉得奇怪了,这两年也算见识过不少降师了,有些人带卦相,有些人却没有。
“死光头倒是有三枚卦相,我就偶然见过一次而已,这厮平日里并不带着。”
“没拿到卦相的人,平日论级别,都是以降力强弱自诩的,但只有拿到卦相的人才会被降道承认,就如于掠风等弟子,虽是二卦降师,但还未去考取卦相,哪怕在外行走,也只能被当做弟子看来,不算是正统降师,不会被称呼为师,毕竟寻常百姓也懂得要看卦相来认人,而且降道有一种认知——但凡带着卦相的降师势必要比没带卦相的同级降师要强许多,你师傅大概是想扮猪吃老虎吧。”
心机婊啊心机婊,死光头好样的!
顾曳还是钦佩光头佬的,不过沈青玥这说法好像还有其他意思。
“这卦相有什么特殊用处?”
“其一,要考到卦相本就要过难关,考较降师能力,其二,这卦相上应星辰天力,下对地脉山河,卦相在手,修炼降力时会有助力,打斗出手时也有助于术法催使,不过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自身天赋悟性不足的人,这卦相作用就很微弱了。”
顾曳恍然大悟,她曾经见过那鲁大师腰上挂着三枚卦相,而白玉堂就没有了,恰好光头佬也有,也难怪三人实力有差距。
“听起来这卦相是有些不俗啊,寻常都从哪里考卦相啊?神霄派内部有吗?”
“没有,要考卦相,本朝以大区域内执掌降道牛耳的降道门派或者道上都督府为首主掌考核,大唐十道划分,便有十个门派跟十个都督府做主,每四年一次考核。”
那区域可大了,这大唐一道往往就覆盖了现代中国的好几个省呢!区域大了,还是四年才一次的,必然规模十分巨大且严苛,难怪这么多人没考到卦相。
“镇江属于淮南道,淮南道有四门派为尊,便是镇江的神霄,扬州的清微、淮安的茅山,跟升州的登风。茅山本来是位于镇江境内,只是后期因为神霄跟茅山有些过节,茅山怒而迁出镇江,到了淮安那边,加上圣人也考虑到降道门派各自镇守区域,需要平衡,挤压在一个区域内也不妥当,于是就将茅山立为淮安的门派之首,后来推选淮南道牛耳的时候,神霄跟茅山不合,选谁都不合适,而登风门作风一向极端,若为牛耳也不利于淮南道降道安稳,当时神霄跟茅山便是都推举了清微。”
沈青玥虽然不理世事,但这种事情还是了然的,也给顾曳普及了大概知识,免得她到哪儿都两眼一抹黑。
“那你看我现在这实力,能考过那考核不?”顾曳自觉地自己在现代也是手头捏着几十个证书的专家,没道理到了古代就是一个黑户啊。
这年头,证还是很重要的。
好吧,其实她就是想拿那什么俸禄。
“一卦勉强可以。”沈青玥并未觉得顾曳有心去考核是不自量力,因她一向看不上于掠风那些弟子瞻前顾后没有半分魄力。
怕死怕丢脸还当什么降师啊。
“不过距离考核还有两年,你且还有时间。”沈青玥说完,便看到顾曳手脚麻利得拿出一串鱼尾玉片还有玉尺红颜,那眼睛栩栩发亮。
“教我,教我如何最大限度运用它们。”
沈青玥:“化龙玉玦?你的机缘倒是不错,它是残缺的,运用之法也没什么特殊,鱼龙水中游,在水中才能有最好的修行效果,至于这玉尺红颜.....”
她沉默了下,说:“等你基础打牢一些,我会教你。”
顾曳敏感捕捉到了沈青玥刚刚一瞬的犹豫,但也不明显,便也没说什么。
反正她知道自己日后会很忙很忙。
不过次日于家就差人上门道歉了,只是顾曳没能看到对方,一来她忙,李大雄也很忙——被迫的,沈青玥见不得他们闲。
倒是沈青玥很闲,让对方把送来的礼品放下就走吧,对方不肯走,一定要当面道歉,沈青玥就说要么我去你们于家亲自见一见你们家老祖吧。
然后对方就麻利得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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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受伤,总不能让沈青玥服侍他,顾曳跟李大雄便是轮流照看,但沈青玥并未因此宽待他们,那刀山火海的折腾还是日日必须的。
而且随着沈青玥近日清闲,各种折腾各种受伤,因为怕自己受伤了无法照顾夭夭,两人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训练效果倒是一日千丈。
这一日十二个时辰,早起训练两个时辰,完了洗澡,然后李大雄煎药劈柴洗衣等照顾夭夭,顾曳做饭,弄完之后午后继续训练两个时辰,又洗澡洗衣做饭,晚上的时候顾曳跟李大雄去夭夭房间看书抄书,如此循环半个月后。
顾曳:以后喝粥吧,天天吃饭吃菜的都浪费粮食啊,喝粥养生!
李大雄:那我能申请以后都不穿衣服吗?天天穿天天换多浪费水啊~~你也别穿了。
顾曳:哦,那来打一架吧。
结果就是从此李大雄撑着一张猪头脸天天喝粥,继续天天洗衣。
日此一个月后,夭夭好了,跟白鹤的感情也好了——代价是顾曳跟李大雄乃至于白鹤都硬生生瘦了一大圈。
李大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都是我伺候的夭夭,怎么就这死鸟跟夭夭感情好了。
顾曳:很简单,你丑。
夭夭好了,顾曳他们的生活也恢复正常了,自然也就有时间——更刻苦修炼。
李大雄的训练时间跟强度翻倍,顾曳则是腾出时间——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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