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等那鬼东西出来。
小木桶被张道士提到了那两颗大槐树里面,接着又退出几步。
张道士又下跪又趴地,其余人有样学样,嘴里还念念有词,估摸着是祭俸这上面衡山灵王的。
但顾曳不知这两颗大槐树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祭台吗?
可惜挡着,看不清楚,顾曳心里有些焦急,环顾四周,却是灵机一动。
她脚下一点竟在这些人低头叩拜的时候掠出林子,闪过这些人的后面,刚好看到那两株大槐树中间......
有一个很高很大的黄土坡!
黄土坡前倒是有墓碑,但顾曳一闪而过,能看清黄土坡,却看不清那碑上的文字,但她确定不是空白碑,上面似乎有其他密密麻麻的东西。
反正顾曳已经无声落在另一侧的林木之上,抓着枝干又吊跃到隐秘处,此刻村子众人也起身了,但都背对顾曳,哪里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入眼底。
一拜之后又拜。
连续三个叩拜,可谓虔诚得很。
第三拜完,顾曳心里一惊,因为那黄土坡之中飘出了一缕黄雾。
那黄雾飘渺,落入这些凡人眼中怎不是仙人手段!
而且这黄雾越来越多,凝聚成人性,最后竟是一个白发老者模样,腾黄云萦黄雾,仿若仙人一般。
再看本人,仙风道骨,面容慈祥,顾曳都差点觉得自己看到仙人了。
可恨自己没有洞察术啊,再不然日后也得去搞个照妖镜!
顾曳心中暗恨,却听到了那些村民已经纷纷高呼灵王大人。
大衡灵王俯视着这些叩拜他的狗头村村民,发出声音。
“何人祭祀?”
村长忙说:“我们是狗头村村民,特来求助灵王大人,村里来了三个外来人,十分嚣张,意图戕害我等,可我们实在不是对手,便想让灵王大人您出手惩治。“
这大衡灵王依旧一脸木然,盯着他们,“祭品何在!”
这什么灵王真会做戏,那么一桶血难道还看不见?
且看这仙风道骨的老头竟有些木然痴呆,只看着一处,眼珠子都不转。
“祭品已经献上,还请灵王享用。”
顾曳一听张道士这么说,就极想知道这灵王如何享用那一小木桶的鲜血,但苦于没法再闪过去,毕竟怕暴露在那灵王面前。
但她却可以听到声音。
“倒入我仙陵之中。”是那灵王说的。
顾曳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灵光。
这什么灵王不会......
她心念一动,也是胆大包天,竟直接闪出林子,落在裸露的地面上,对着村民们的后背,却正面对上了那大衡灵王。
然而,这灵王大人却依旧只木讷看着那些村民,却对站在十几米开外的顾曳视若无睹。
顾曳眯起眼,却也不动,只冷眼看着那一桶血被倒到黄土坡上。
那鲜血淋在土上,本是浇了黄土,但顾曳肉眼所见,看到那鲜血一滴不剩得诡异渗入黄土坡之下,仿佛被里面的什么东西吸了似的。
什么仙人会这样吸血!顾曳越发笃定这东西是装神弄鬼的邪祟,右手扣住了腰上的红颜玉尺,正要有所动作,却听那灵王忽然又说。
“不够。”
不够?!村长一惊,正要说些什么,张道士已经低头,“那就请灵王大人尽情享用。”
似有笑声,是那灵王?
却听得有几分阴冷,在场狗头村的村民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因为他们听到了吱吱吱的声音,不到须臾,忽有人尖叫起来。
顾曳也是一惊,她只看到前头那跪着一片的好些村民里面大概有两个人猛然摇甩手臂——那手臂正好是之前割血的那只,此刻伤口处却吊着一只黄皮小兽。
顾曳一看到这玩意儿,脑子里就蹦出了《本草纲目》的一段解释:“鼬,处处有之,状似鼠而身长尾大,黄色带赤,其气极臊臭。”
所谓的鼬,也就是民间传言的黄鼠狼,这黄鼠狼可不被老百姓喜欢,虽然在现代生物学里面,黄鼠狼其实是抓鼠能手,但也偷鸡,且味极臭,因为不讨人喜欢。
但这里的黄鼠狼何止是不讨人喜欢啊,顾曳看这些从地下土洞陡然窜出且咬住那两个村民手腕的黄鼠狼不仅咬住伤口,且体型个头比一般的山里黄鼠狼大了一个圈,狠辣得很,竟要吞咬村民血肉似的。
而且被咬的还是一个妇人跟一个小孩!其余人见状纷纷大骇,齐齐跳起大呼,此时也才看见....一个人残影掠闪,瞬息冲到那小孩身边,腿鞭刷的一下,那跟着妇人手腕的黄鼠狼被直接踢中!
顾曳可素来爷们,看这贼玩意儿咬得用力,便也用力,一脚就将它身体踢爆,也不看靴子上沾染了腥臭血肉,一侧身再一腿将那小孩手腕上吊着的黄鼠狼也踢死了。
小孩跟妇人这才逃得一命,捂着血淋淋的
手腕看向顾曳。
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