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病重或者羞于见他,没想到是厌恶于他。
他心里难受了,不是愧疚,而是觉得被羞辱了,尤其是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
“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狡辩而已,休想让我原谅那个女人!”
“你一个将死之人,这么跟我说话好吗?不该继续跪着求我?当然,你也可以求救下在场其他降师,两万两哦,不少了。”顾曳声音凉凉,竟又给了章家家主一个活路!
章家家主眼睛一亮,猛然起身,朝在场其他降师求救,言辞恳切,不外乎倾家荡产要求救得一命什么的,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竟无一个降师出面答应。
“是不是很意外竟没人答应你?一旦他们答应救你,不说这些善良的扬州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是降道名声也会变得很差,毕竟降道之上像我这样奔着钱不讲究原则不在意名声的降师实在是太少了。”顾曳一脸唏嘘,又一脸诚恳,却让许多人恍然大悟。
章家家主脑子里混沌了,只想到之前顾曳说那么多,他光顾着生气,竟也没反驳洗白自己的角色。
他的妻子舍身救他且为他生下血脉,他却....试想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该死!他咬牙切齿,大怒:“你玩我!”
顾曳皱眉:“我从来不玩你这么丑的老男人,之所以这么对你,只因为我看你不爽而已。”
我看你不爽而已。
章家家主内心呕血,竟一口血真的冲到喉咙,吐血了!
这一口血吐出了,却无人为他心疼,只觉得大快人心——渣男,活该!
就是男子也觉得此人委实不堪男儿,纵然他们也难以接受妻子为人玷污,可若是是为了救自己舍身,这样的妻子如何能厌弃,否则就是猪狗不如!
顾曳都懒得看他,只走到似风前面,手腕一转,那陈锋的剑插地,她手掌按在大腿上,俯下身看着一脸虚弱的似风。
“似风是吧?”
“顾姑娘”
“我救了你两次。”
“我知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似风来日必.....”
“现在章家是你的了,我救你一命,又洗了你母亲的污名,还报了你的仇,这样的恩情值得起五万两吧。”
似风一怔,其他人更是死寂。
五万两?五万两?
“据我观察,你爹是一个十分不老实又贪财的人,章家家产至少有十万两,你回去翻查翻查,三天内把五万两交给我。”
章似风还没反应,章家家主就先疯了,“你休想,我绝不会把钱给你这个贱女人,也不会给这小子!”
顾曳却都不转身,只朝章似风轻轻一笑:“你爹还是个法盲呢,都不知道大唐律的继承法呢。你现在是章家独子,无错无过,且孝顺忠厚,而他偏信外人残害于你,如今毒病缠身活不了多久,你去衙门去告那庶子一罪,再找几个医生替他证明一下毒病入脑有疾,这种人处理家财官府是不认同的,他越嚎就越是疯病,官府绝不会理他,他的余下日子都由着你心情来了。”
章家家主浑身发凉,腿都站不直了。
在场的人也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算计,从头到尾这个章家家主都被她算计了。
不,应该说他们在场这些人都被她利用了,全部当了这一切的见证人。
夺家产,五万两,她一点也不含糊,只轻轻一笑就让章家的一半家产落入她手。
奥,光明正大,情理之中。
李大雄看着这一场闹剧,只叹气:“可惜昨天买的瓜子磕完了,猴子说得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不过五万两竟要到手了?我们奎山的猴子果然是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不用卖身了。
“你是故意害我,你是故意的!你们看啊,她是为了我章家的钱,你们快杀了她!她是一个恶娘们,她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的,都不是真的,不是!”
章家家主面目正经,大骂顾曳,然就在此时....
“我作证,她说的都是真的,也是对的。”清幽凉爽,如沐春风,当唇红齿白、气质如清池温玉的公子在随从撩开珠玉帘子走出来,齐俊言等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