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曳吃了一顿的饭菜,诶,口味还行,但熬到了大晚上就不行了。
好冷。
顾曳本就重伤,这伤还没经过医疗,就先进了那江河水底,被一路拖拽到这里,浑身湿透,这大晚上的温度也低,便是十分难熬。
于是她又嚎了。
咯吱,门推开,似风板着脸进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来玩儿的,又要吃的又要棉被,真当我不会杀你!?”
顾曳点头:“你的确不会杀我,谁会闲着蛋疼杀一个极有价值又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不是说好了养我十年百年的吗?”
明明是被囚禁,却被她说的好像傍上土豪大腿一样。
“还真是自信,可你若是一直笃定自己没有那件东西,又怎么能期待我不杀你呢?”
“你不是要我的血吗?查出什么东西了?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还没查出,诶,棉被就在外面吧,赶紧给我.....”
顾曳心急火燎,似风似乎忍了忍,最终还是一挥手。
屋外的随从便是将棉被送进来,奥,还多了一个暖炉。
似风将暖炉拿在手中,“你要这个?”
顾曳:“要啊”
似风冷笑:“求我”
想他何等身份,竟让这个阶下囚屡屡怼他,让他心塞得很,现在她有求于他,看他不让她吃亏几分......
“求你?那就不用了,我有被子就行了,暖炉你拿回去烤土豆吧。”
顾曳将被子卷在身上,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那修长的天鹅颈也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似风内心就更憋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上前就要拽下顾曳的被子。
顾曳手刷得一下就抢过了他手里的暖炉,“外冷内热好人啊,好了,夜深了,洗洗睡吧....反正我困了。”
“若是我不走呢?”
“那你有药吗?”顾曳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好像病重发烧了,你看这剑伤,这手上的伤,这血结痂的....有止血化瘀恢灵又美容的药吗?”
似风:“.....”
他出门的时候,深吸口气,对门口的护卫说:“大晚上她叫唤什么都别理她,冷死她冻死她病死她算了!”
气急了啊,身上降力都起伏不定了。
不远处的承影剑客表情有些古怪,原来他不是错觉啊——这真是绑了一个小祖宗回来。
夜深人静,顾曳吃了药,感觉好一些了,可她还在想着刚刚那似风身上涌起的降力。
见鬼了,竟是淡金色的。
这世间降力竟还有淡金色的?
顾曳故意气急对方,就是想查看一些端倪,可发现自己眼界还不够。
算了,睡吧。
顾曳正要爬下去睡觉,忽感觉闻到什么味道。
香气,很香很香。
香到她脑子都发晕了。
迷蒙中,门咯吱一向,好像有一个人进来,到了她床前。
顾曳之前在似风面前粗心眼儿不要脸,可她自知步步都是如履薄冰,好不容易送走了人,这大晚上也不知是放了这诡异的香气,让她浑身没了力气,而且还让这个人登门而入。
是那似风?
没必要,那又是谁?
直到柔软又修长纤细的手掌放在她额头,一瞬,有些难受的顾曳认出的对方。
“阿曳,阿曳,别怕,我来救你了。”
“夭夭”顾曳握住夭夭的手,想要爬起来,却是无力。
“不怕,我在。”
夭夭将顾曳从棉被中解救出来,顿时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必然已经持续很久了,那伤口该有多难受,竟将衣服都死死贴在伤口,一片污浊。
顾曳被夭夭抱在怀里才算感觉到一丝温暖,可她也感觉到那香气更浓郁了,让她眨了下眼就昏了过去。
夭夭低头看到怀里的顾曳昏死过去,眼底微光如流水,抱着她走了出去。
荒草沼泽林子湖泊在夜下显得那般静谧,那些护卫却是一个个都瘫软在地,无声无息。
似风冲出来的时候,早已没了顾曳跟夭夭的踪迹,只看到这地域竟一夜开了许多的花。
他脸色大变,步履踉跄,到了河边后,竟发现跟自己有合作的那条乌贼怪竟也昏厥了。
太可怕了。
这是谁?妖怪?还是什么擅长草木咒术的高手出手?
也至少是七卦的吧。
那顾曳背后有这样的人物?也是了,她的来历跟自身本来就十分诡异,若是藏了秘密,有护着的人也不奇怪。
似风眼神闪烁,且有几分凶狠诡冷,但马上转身进入另一间小屋。
那老疯子竟毫发无损——准确的说,是他没有被迷昏,眼神清明得比白天更甚,身上的伤口也依旧鲜血淋漓,但总有一种让他心悸的冷静。
他忽然感觉到哪儿不太对劲,那种不舒适感在对方瞳孔清明得盯着自己时候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