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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淮从军部赶回来时,看到司琯的马车停下府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马问了守卫才得知司琯真的特意来找他这件事。
“司琯人呢?”谢长淮按捺住情绪问道。
守卫说:“郡主刚去了府邸后边的田道。”
谢家的府邸颇大,转到田道那边还是有些距离的,谢长淮直接骑了马过去。
此时恰逢天际最后一抹糅杂着晚霞的落晖被逐渐吞噬,谢长淮看到,那长阳小郡主正在长长的田道小径来回巡逻,颇有那小地主的风范。
谢长淮看了两眼,没忍住笑了出声。
司琯循声转头过来,见他人回来了,便提灯从田道跨了回去。
“怎么样,对自己买下的这块地可还满意?”
谢长淮从她手里接过长灯,伸手把她从田道凹陷的草垛处拉了上来。
司琯点了点头,也不避讳他,站在他身旁面向田道,对接下来的建造计划侃侃而谈。
谢长淮一个军人,原本对经商之道是没什么兴趣的,且也不懂得这些,但他很愿意听司琯讲,觉得司琯在说这些的时候,很招人喜欢。
司琯也是说着说着才意识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多了,不怎么及时的收了口,重新整理了下思绪道:“我今日其实是有事过来找小侯爷商量的。”
谢长淮垂眸看着长灯下的司琯,心驰摇曳。
隔了好一会才终于缓缓地动了一下喉结,“什么事?”
司琯抬起头看他,很认真跟他商议:“我觉得,要不我们不去凰灵寺了。”
谢长淮一时没听明白她的具体意思,还先入为主的为她找起了理由,“是不是太学府近期没什么休沐时间?”
“不是。”司琯的手抬起来按住了一截后领,但在扯开之前想到温昀津掐着她的腰说的话,想了想又放下手作罢,直截了当和谢长淮说,“就是我现在还跟另一个男人厮混,我觉得我不能一边瞒着你跟你继续订婚,所以,我想着订婚这件事,要不算了。”
谢长淮眉宇倏地跳了跳,眼眸汹涌着不明的阴鸷,好半晌才咬牙道:“司琯……你要不要脸?”
换位思考,司琯是能理解谢长淮会这么恼火的,所以她轻轻点了头说,“我就是……知道自己这样听不合适的,所以才想及时止损。”
话音刚落,谢长淮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凶狠地瞪住她:“那本侯爷现在告诉你,晚了!”
司琯被莫名抓了手,不由蹙起眉:“……什么意思?”
谢长淮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意思就是,你跟本侯爷这桩婚事是由太后定夺陛下默许的,后天我们就去凰灵寺,你要是敢不去本侯爷到时就绑着你去。”
司琯震惊了。
她寻思着谢长淮不是为了谢家祖父母才不得不要她配合跟他订婚的吗?因而对谢长淮此时此刻恼怒成这样十分不理解,“你那天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谢长淮冷森森地:“你那天也没告诉本侯,你还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厮混!”
“……”听到这里,自认理亏的司琯闭上了嘴。
谢长淮发作了一会怒气,见司琯缄口不言了,他又渐渐意识过来自己刚刚实在有些失态了。
他盯着司琯那双冰冰润润的唇,侧开头很用力抹了一把脸庞,逼迫着自己收敛下郁躁的情绪,须臾转头过去,不冷不热地跟司琯说:“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