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别来我这儿拿乔,”乔聿北沉着脸,“当初协议上写得一清二楚,你翻脸扣着钱,勒索我陪你回来吃了多少次饭,别太过分!”
“我勒索你回家?”乔克脾气暴涨,“这是你的家,你不该回来吗?!”
“我的家?”乔聿北轻嗤一声,“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你忘了,之前是你赶我出去的,现在动动嘴皮子,又想让我回来,你当我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乔克气坏了,阴着脸怒道,“你要真是个小猫小狗,我早就把你掐死了!”
“那可真是遗憾。”
乔聿北冷笑一声,推开椅子,径直朝外走。
乔克抄起手边的杯子,朝着他就想狠狠掷去,胳膊停留在半空中,耳边突然想起乔聿北的话。
“他疼我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一个把妻子的死,归咎在幼子身上的男人,每年亡妻祭日,恨不得把我拉出来鞭尸,把我丢在国外十几年不闻不问,这叫疼我?”
他手指颤了颤,攥紧杯子,直到乔聿北离开,都没能将水杯丢出去。
乔聿北离开乔家老宅,在俱乐部呆了会儿,临近中午的时候,开车照着地址去了海之韵琴行。
琴行人不多,乔聿北进门,立马有人上前招呼,他摆摆手,说了句“随便看看”,导购就不再跟随。
他对琴不了解,但是还挺喜欢钢琴悦耳的声音,就像是骨子里的东西,莫名就觉得亲近。
他在琴房扫了一遭,一眼就看见了沈月歌挂售的那架钢琴。
琴行将琴面擦拭的非常干净,上面装饰着一小撮粉红色的满天星,在众多昂贵的钢琴里,这架琴并不显眼,但是他却能一眼看到它。
只不过此刻这架钢琴,正在被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抚弄着,钢琴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粉白色大衣的女人,目光温柔的望着男子,西装男子指尖儿流淌出来的曲子,正是《卡农》。
乔聿北动作顿了顿,径直走向经理,“那架钢琴,多少钱?”
经理一愣,倒是没想到只是挂售的一架钢琴,居然这么受欢迎。
“先生感兴趣的话,不妨先试试手感,这架琴出自著名设计师森克·诺威尔之手,音质音色都不错,触键手感强……”
“不用试,多少钱。”他买回去又不是弹的,试个毛!
经理还未回话,弹琴的男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跟前,“这琴怎么卖?”
乔聿北蹙起眉,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随即眉头更皱,他记性很好,这个男人他见过,之前跟陆骁他们出去聚会,没有订到包厢,就是这个男的让出来的。
他倒也没有惹到他,却不知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极为讨厌,就像雄性动物被侵占领地一样,瞬间激起他的斗志。
“这琴我买了!”
乔聿北冷睨着楚河,嗓音透着强势。
楚河笑了笑,样子从容不迫,说话也是极为绅士,“小兄弟,买东西也讲究先来后到吧,这琴我先看上的。”
乔聿北轻嗤一声,“在我这儿没有先来后到,老子看上的,我管你先到后的到!”
这话实在是嚣张,乔聿北一向如此,那仅有的一点规矩,还是在沈月歌驯化下对只对她展露。
楚河眸色沉了沉,手指微微攥紧。
姜妍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怒视乔聿北,“这位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乔聿北拧起眉,“滚!”
姜妍气红了脸。
楚河将她拉回来护在身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眸看向乔聿北,“既然大家都属意这架钢琴,不如问问经理卖给谁吧。”
经理头皮发麻,乔聿北一脸凶悍,而楚河跟姜妍的着装,看上去非富即贵,这两边看上去似乎都不好惹。
“这架钢琴是一位女士放在我们店里挂售的,琴键已经有些磨损,二位要不看看我们店里别的琴?”
“我就要这个!”乔聿北冷着脸,“付账!”
楚河眸色深沉的盯着他,突然问经理,“那位女士挂售的时候,还说了别的吗?”
经理回过神,这才想起来沈月歌留的叮嘱,“有,有的,这架琴的原主人希望能找到一位懂琴的人买下这架钢琴,不要让它变成哑琴。”
楚河扫了一眼乔聿北的手,因为常年打拳,他的手指是十分粗糙,骨节略有些变形,明显不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他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唇角,眼神轻蔑,“如果只附庸风雅的话,我建议你买那一架Steinway,黑檀木,更适合放家里供朋友欣赏。”
乔聿北不懂附庸风雅这个词,但是他看出来了楚河眼里的讥讽跟轻蔑,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老子会不会弹,今天这琴都买定了,你想要?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