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湛暝渊懒得跟他嬉皮笑脸,说道:“岭南那边,你们要随时关注动静,好生护送他,再留下一行人在暗中保护他,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是,属下领命。”
湛暝渊抬头看着天上厚厚的云层,又要变天了。
少年却盯着湛暝渊裸.露在外的脖子看,啧啧,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野猫,这般泼辣。
湛暝渊倏然回头,目光锐利的审视着少年,过了一会儿才道:“流影,你若敢乱说,就给我去岭南!”
叫作流影的少年忙求饶:“主子,属下知错了,属下一点儿也不关心是哪家姑娘毁了您的清白!”他指天发誓。
湛暝渊脸更黑了,“闭嘴!”
“知道了,”流影嘟囔道:“吃亏的是人家姑娘家,怎么你跟个贞洁——”被主子杀人般冰冷的目光扫视,他连忙捂嘴:“主子说得对,属下不会说话,该闭嘴,属下知错了,属下绝不会将您的玉体被女人玷污了一事告诉别人……”
湛暝渊抿紧薄唇,想杀人!
他想到了那女子柔软白皙的手臂,如水草一般勾着他的脖子,修长笔直的双腿,缠着他的腰身。她在自己身上扭动着,如勾魂摄魄的小妖精……
该死,怎么想到这些乌七八糟的画面?
他迟早要找到她,杀了她!
流影看着自己主子阴晴不定的脸,乖乖,还是不说话吧,万一主子一怒之下真的要杀了他那可就不好了。
湛暝渊忽地抬了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有动静。”
二人借树木隐匿身形,看到一队人马沿着山道下来。
舒虞靠着车厢,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浑身烫得难受,喉咙里都在冒烟,她大概是受了寒,舒虞猜想。
她的眼皮子像是在打架,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恍惚中,舒虞感觉有一双冰凉幽深的眼睛盯着她看,她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
四周还是轿壁和轿帘,周氏原本在盘算着事情,脸色阴沉,哪里料到舒虞会突然睁开眼睛,笑容僵硬得说道:“二姑娘醒了?可要喝杯茶?”
舒虞摇了摇头,挑起轿帘一角,往外面看去,应该是错觉吧,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人?
不过,她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舒虞身上发热,暂时没有心思去盘算,索性不再胡思乱想。
马车终于离开了山林,抵达了舒府。
“爹爹,阿娘,你们回来了——”
刚下了轿子,便见到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小姑娘提着裙角,步履轻盈的跑过来,那小姑娘笑靥如花,声音甜美欢快宛如银铃。
小姑娘慢慢停下奔跑的步伐,笑容敛去,没好气的说道:“爹爹,阿娘,你们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小姑娘伸出手指指着舒虞,很是不悦的样子。
这就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舒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