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蛮夷与东南沿海地带的倭人勾结,在南境兴风作浪,屠戮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她的父亲,率兵前往南边平乱,她的长兄,领兵在北方镇守。
与父亲一同前往南境的,还有湛暝渊。
那时的她不懂,只想着湛暝渊刚刚失去双亲,自己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为何要让他上战场?
父亲这一生,有好多年都是在外面度过。好不容易从西北苦寒之地回来,又得前去湿热的南方平叛。
她去大报恩寺为父亲求了个护身符,顺带给湛暝渊求了一个。
临行前,她将护身符递给湛暝渊。
彼时的湛暝渊,消瘦了不少,目光中的少年意气褪去,眼中的沉静内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她抿了抿唇,很是不喜欢湛暝渊现在的样子,似乎以往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都离她远去了。
“你可得早些回来,我还想继续和你打一架呢。”
她竭力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湛暝渊走了,阿姊出嫁,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感到很无聊。
父亲出征前,天子恩威并施,将她指婚给了四皇子燕璟为正妃。
她与燕璟虽然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对其却并无多少感情。她心知自己的婚事无法决定,便一心一意的待嫁。
又过了几日,忽然传来了湛暝渊的姐姐,受封长宁郡主的景知姐姐,因悲痛过度晕倒了的消息。
阿娘怜惜景知姐姐伶仃无助,便跟太后娘娘开口,将景知姐姐接到了沈家居住。
那时候景知姐姐还在守孝,代替了沈清虞阿姊的角色,教她抚琴作画、读书习字。
也正是彼此的日夜相伴,二人才度过了那段难熬的岁月。
三年后,景知姐姐除了孝。她早就到出嫁的年纪了,因守孝耽搁了三年,刚出孝,还未等到湛暝渊归来,她就要嫁人了。
景知姐姐的夫君,是沈清虞舅舅的学生,亲上加亲的姻缘。
本该看着景知姐姐出嫁的她,却出了水痘。
她被关在房间内,哭得比景知姐姐还要伤心,反倒是景知姐姐安慰她。
湛暝渊还是回来了,沈清虞还是后来才知道,他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中途换了好几匹马,就是为了回来背自己的姐姐上喜轿。
隔着窗纱,她看见了一抹颀长高挑的影子。
“笨阿虞,不是说想和我打一架吗?怎么自己反倒病了?”
她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禁潸然落泪。
三年里,两人没少互相写信。
二人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从来不知道,他在前线数次遇险,无数次命悬一线。
到了后来,前方战事吃紧,两人的书信慢慢的断了。
湛暝渊这次回京,并没有多做停留,翌日就又回了南境,她并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舒虞渐渐回过神来,原来兜兜转转,竟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