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振章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再过两年,女儿们就要出嫁了,出嫁后哪里还有经常出门的机会呢?便允了舒慧的请求,又拨了丫鬟跟着小姐。
从前的舒虞爱凑热闹,一定会跟舒慧一样吵着闹着出去玩儿,如今的她却变得沉静了许多,大多数光景都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
舒振章看着长女,“虞儿,你要不跟你妹妹一块儿出去转转?”
舒虞却摇头:“外面太冷了,我还是待在屋子里吧。”
舒振章有些讪讪,长女好似一夜之间长大,然而这巨大的变化,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不知道因何而来。
“展公子,您要出去转转吗?”
湛暝渊道:“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展某想好生歇息,就不出去了。”
得,一个两个的都懒得动。
舒虞准备起身回房,明儿就要回到金陵城了,她自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令她伤心的地方,她准备独自调整一下。
“诶,你听说了吗?穆国公马上要回金陵城了。”
隔壁桌子几个闲人在说话,舒虞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又坐了回去,表面上一派平静,却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这金陵城的消息,你怎么打听到的?”
那人微微一笑:“咱们滁州城与金陵离得那么近,就这点事儿,滁州城都已经传遍了。”
“穆国公与那位……并称金陵城双璧,只可惜,那位却横死,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你不要脑袋了!”一个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才说道:“那等乱臣贼子,你无端提起他做什么?那乱臣贼子能与穆国公相提并论吗?”
舒虞目光肃冷,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胸口有一股气乱窜。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没有大哥戍守北境,那胡人和匈奴人早就兴风作浪,扰得大周的百姓不得安生了。
大哥下场凄惨也就算了,如今还被他守护过的这些大周的子民们诋毁!
那些人又说了些浑话,舒虞站起身,拎着茶壶,扬声喊:“小二,我们的茶水冷了,麻烦再给我们上一壶茶。”
她佯装绊倒,茶壶没有拿稳,冷茶很“不巧”的泼在了刚刚说她兄长是乱臣贼子那人的头上。
那人正说得起劲,头顶被浇了冷水,当下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舒虞却往湛暝渊身后一缩,“他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大声的吼我嘛。”
湛暝渊一时无语,而后冷冷的瞥向那人。
本来在发火的那人见到戴着面具的湛暝渊,气焰一下子熄灭了,陪着笑:“是小的不长眼,往这位姑娘茶壶上撞。”
舒虞仗着有人撑腰,冷冷道:“我看你不光不长眼,这舌头也不应该生,若是再背后诋毁人,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