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面无表情,“哦。”
说得跟她多么恨嫁似的!
二人的婚期定在了腊月十八,钦天监算出的好日子,宜嫁娶。
这时间很赶,原就是为湛暝渊冲喜而成的亲,万一亲还没成,湛暝渊就一命呜呼了,可就直接从喜事便丧事了。
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内,婚礼所需要的物资能不能准备妥当,这就不是舒虞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在来舒家的路上时,舒虞还在想,湛暝渊既然已经醒过来了,他们的婚事会不会延期或者说就此作罢。
当然,结果是不可能的。
甚至所有人都深深叹服,真不愧是命定的姻缘,这才刚定亲,穆国公就苏醒了,若是舒姑娘嫁进去了,穆国公立即就能恢复往日英姿,拉弓射雕不在话下。
舒虞转身出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穆国公知道自己快要娶媳妇儿了吗?”
屏兰想了想,诚实的说道:“不知道。”
穆国公能够醒来,所有人高兴还来不及,生怕刺激到他,万一他又晕了,可就白高兴一场了。
松鹤院内,老夫人欣慰的说道:“看舒姑娘对景深那么上心,我也就放心了。”
一边的湛景知说道:“祖母,他们的婚事是否还需要考虑?舒姑娘识大体,孙女儿也是看在眼中,可是咱们趁景深没有意识给他定了亲,万一景深不喜欢舒姑娘,教咱们怎么与景深交代?”
“景深与舒姑娘一样,不是个任性的孩子,他那边,你不必担心。”老夫人看着湛景知隆起的肚子说道:“你啊,操那么多心做什么?你现下要做的,就是平安的诞下孩子,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想一想该给肚子里的孩子取什么小名。”
“祖母,你又打趣我。”湛景知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脸。
那边湛府的婆子过来通传,说是姑爷来了。
说着,一个剑眉星眸的俊朗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便是湛景知的夫婿崔成瀚了。
崔成瀚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请了安以后,便只顾瞧着湛景知。
“你瞧瞧,昨儿刚走的,竟是一时半会儿也分开不得了,”老夫人笑道,“得,你与姑爷好好说说话,老身出去走走,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湛景知面红耳赤,看着老夫人出去,作势要拧崔成瀚,“你看看你,多么不成体统呀!”
“咱们夫妻二人感情好,祖母看着也为咱们感到高兴,怎么不成体统了?”崔成瀚扶着妻子,“景深脱离危险了,你也该放心了吧?”
“我就是害怕,万一景深对咱们为他娶的妻子不满意,以后他们夫妻不睦,该如何是好?”湛景知不无忧虑的说道。
“你呀,”崔成瀚轻轻一拧妻子的鼻子,“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景深又不是没有主见,待他知道了这回事以后,知道祖母的为难之处,还能怪祖母和你不成?”
“别操心那么多了,这几日孩子闹你吗?”
被岔开了话题,湛景知没好气的说道:“肚子里这个皮实的紧,时不时的踹我,一点儿也不似阿琰文静乖巧。”
“若真是个厉害的小郎君或者小娘子倒也好,阿琰那性子,我倒怕以后被同龄人欺负,正好让这个小的保护阿琰。”
湛景知噗嗤笑道:“那得等多少年以后了。”
夫妻两个说着些体己话,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从前。
湛景知伤感的说道:“要不是沈伯母,我早就与你错过了,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