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舒振章敬过茶以后,湛暝渊提出要给舒虞的母亲敬茶。
“这,虞儿的母亲身体抱恙,恐怕不方便见你们。”舒振章露出为难之色。
湛暝渊道:“小婿所说的,自然指的是虞儿的生母,兰夫人。”
舒振章甚为惊异。
兰氏是他的发妻,去世已有十六载,别说舒虞从未见过生母,就连他都快忘记兰氏长什么样了。湛暝渊怎么会提到兰氏?
他想起了之前在青州,舒虞提及梦见了兰氏,莫非,湛暝渊是看在舒虞的面子上,这才想给兰氏敬茶?
舒虞嫁到湛家才不过三天,在湛暝渊心中就有如此分量了?
舒振章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让下人们前去祠堂准备。
前些时日舒家迁过来,舒家在后院设了一个祠堂,除了供奉菩萨之外,就是舒家的祖宗和先人了。
舒虞看着香案上兰氏的牌位,对于兰氏,她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又何谈感情。
她知道湛暝渊的想法,无非就是为她撑腰,只承认兰氏这个岳母,至于周氏,以及周氏身后的所有别有用心之人,他一概不认。
周氏听说了湛暝渊与舒虞去给兰氏的牌位敬茶一事,气得摔碎了两个杯子。
“一个死人,他们都这么兴师动众,却没有过来给我请安,可有把我放在眼里面?”
钱嬷嬷劝道:“夫人,之前伯夫人不是派人过来劝您吗?如今二姑娘已经是穆国公的正妻,又是陛下亲自指婚的,咱们万万不能再得罪二姑娘,须得跟二姑娘搞好交情。”
周氏哼道:“那丫头就是一匹喂不熟的白眼狼,叫我怎么与她搞好交情?”
“不过是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夫人还怕对付不了她?”钱嬷嬷笑道,“夫人只要记住,您是二姑娘的母亲,可以名正言顺的教导她,若是二姑娘不听话,顶撞了您,那就是忤逆长辈,到时候就连穆国公府也容不得,二姑娘没有人庇护,还不是乖乖听您的话?”
“她现在敢与您作对,不过是刚刚攀了高枝儿,觉得以后可以压您一头了,等她受到了京里面其他世家命妇的嘲讽,可就知道有娘家的重要性了。”
经过钱嬷嬷的一番劝导,周氏脑子总算转过弯来。
是啊,她本来就是舒虞的嫡母,不能这般沉不住气。
湛暝渊与舒虞不给她敬茶,传出去世人指责的,只会是他们二人。
想到这里,周氏便平静下来,只等着湛暝渊和舒虞过来给她请安,他们再得意又如何,她依旧是他们的长辈。
然而出乎周氏意料的是,直到中午,湛暝渊与舒虞依旧没有过来,这下周氏有些坐不住了,派出丫鬟过去看看穆国公夫妇到哪里了。
小丫头出去没有多久就折返回来,“回夫人的话,二小姐与姑爷,打道回府了。”
“什么?”周氏拍案而起。
出嫁的女儿归宁,怎么也得用过午膳,到傍晚才回去,这着急忙慌的就要回去,传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周氏问道:“你可打听到,他们是为何这么早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