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却固执的摆摆手,“你们又有什么经验?还是我亲自守着,心里面也踏实,你跟我讲讲今儿归宁的所见所闻,我权当故事听了。
舒虞见劝不动,只得在一边等着。
又过来一会儿,舒家派人来了,来的是崔成瀚的母亲和二婶。
崔大夫和崔二夫人屈膝给老夫人行礼。
“不必拘礼,眼下最重要的是景知和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说道。
崔家两位夫人闻言,面色稍缓,然而二人也知道现在急不得。
屋里面的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下人们提着开水进去,没有会儿又捧着脏水出来。
崔家大夫人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舒虞猜测,无非是些佛经,祈愿湛景知母子平安。
湛暝渊看着一盆盆鲜红的血水,他都不知道,原来生孩子还会出这么多的血,原来不止战场上的将士们会留这么多血。
他下意识看向舒虞。
若是舒虞日后分娩,也会像今日这么痛楚吗?
舒虞在给崔家两位夫人斟茶。
崔家两位夫人与老夫人嘘寒问暖一番过后,便将目光转移到舒虞身上。
二人都听说过,舒虞只是小门小户出声,是为了冲喜才嫁进穆国公府。若是放在平常,她就连穆国公府的大门都摸不得,如今倒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二人不由得多打探了舒虞几句,舒虞倒是作答如流,一直落落大方。
崔家两位夫人满意的点头,夸赞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孙女儿温柔体贴,孙媳妇儿又如此聪慧,真是人让人羡慕。”
屋子里面的分娩还在继续,湛景知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稳婆让她放轻松,减少体力消耗。
直到下午,崔成瀚总算赶过来了,他身上还穿着朝服,风尘仆仆的,一看就知道下了朝飞奔过来的。
老夫人连忙让下人们去泡一壶茶水来,又对崔成瀚说道:“你先别着急,那么多稳婆守在里面呢。”
湛景知痛苦的声音仍然传入耳中,崔成瀚握紧了拳,恨不得自己代替湛景知受苦。
天慢慢的黑了下去,几人干脆就在隔壁的厢房用了晚膳,崔成瀚仍然没有胃口,站在门口不停的踱步。
舒虞原本是想询问关于崔玲珑的事情的,然而现在这般情况,倒也问不出口,索性暂时放下。
湛景知的惨叫声不断传入耳中,几人都只是动了两下筷子就没有胃口了。
崔大夫人手中数着佛珠,口中一直在念“菩萨保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才传来一声婴孩嘹亮的啼哭声。
稳婆欣喜的声音传来,“大小姐诞下小公子,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