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骇人听闻,舒虞听了耳边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想得倒美,谁要给你生孩子?”她慌乱的说道,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湛暝渊,“我困了,我要歇息了。”说罢,胡乱将锦褥扯过来,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
湛暝渊看着舒虞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这话也傻乎乎的,顿觉十分懊恼。
舒虞思绪却乱了,辗转反侧了好久,这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梳妆的时候,舒虞呵欠连天,显然是没有睡好。
虹锦连声感叹,“你们夫妻两个,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怎么把你折腾成这样?”
舒虞险些被茶水呛到,“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还有旁人在呢。”
屏兰微笑道:“国公爷和夫人感情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瞧着也高兴,夫人这是难为情了。”
舒虞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再打趣我,当心我让你们去照顾踏云去。”
踏云就是舒虞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匹老马了,踏云性格乖僻,不是舒虞喂的马草压根不吃,湛府的马奴们都拿踏云没有法子。
虹锦连忙摆手:“可饶了我吧,那匹老马,也只听你的话,别回头朝我吐口水,我可招架不起。”
她拿起一柄梳子,替舒虞梳好发髻,“我啊,还是好好的妆扮你,让咱们的国公爷瞧见你更开心。”
得,刚警告完,又拿她逗趣了。
舒虞好不容易梳妆好,湛暝渊已经在外面等候。
这家伙也知道他昨晚上说过的话太过不害臊,此时表情也有些不大对劲。
“咳咳,”他佯装咳嗽两声,走上前,将一个小巧的手炉递给舒虞,“走吧。”
两人前往松鹤院给湛老夫人请安,那个跟随玲珑来到湛府的妇人正跪在堂下,玲珑倒是不在。
见到舒虞小俩口,老夫人眉眼含笑,立即朝舒虞招了招手,示意舒虞坐过来。
老夫人之所以将这夫人叫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更多关于崔玲珑的事情。
“奴婢家住城外,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夫家撵出了家门,以给人浣衣维持生计。五个月前,有人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伺候一个小娘子。那人给的银子十分丰厚,再加上伺候小娘子的活计很轻快,奴婢就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那人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他们用马车将奴婢和小娘子送到一处山区,山里面没有人,只有奴婢与小娘子。半个月前,那人又将奴婢和小娘子接回京城,送到了您府上。”
妇人跪在地上,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那,玲珑的功课,也是你教的吗?”舒虞问道。
妇人连忙摇头,“奴婢大字不识几个,岂有那本事?是那小娘子,一开始肚子里就很有墨水,咱们在朐山县的时候,小娘子整天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读书习字,竟然要比少爷们还有刻苦。”
舒虞和湛暝渊对视一眼。
他们也曾派人打听过,那个雪色九岁上下进崔家,倒也识得几个字,但也只不过是不做睁眼瞎罢了,若说有多少文采,倒也没有。
雪色几年前就死了,对崔玲珑的影响微乎其微。
照崔成瀚所说,崔玲珑一直由外祖母抚养,也是前些时日才与他相认,可是,正如妇人刚刚所言,在五个月前,崔成瀚就已经找到了崔玲珑,却又将她送到了更远的地方。那么,是谁教崔玲珑启蒙的呢?
此事越发变得扑朔迷离。
老夫人让妇人下去,然后问舒虞的想法。
舒虞说道:“这个玲珑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不一般到,崔成瀚无法藏匿崔玲珑。”
“朐山县是个小地方,四周皆是山,那里更适合藏一个孩子,为什么他一定要将孩子接到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