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好了,”湛暝渊道:“你准备怎么做?”
舒虞将晾干了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中,“就让燕璟真的以为沈绍骅是被人救走了,我倒是很想知道,燕璟会如何猜测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对了,前几日,我让人去朐山县调查雪色母女一事,有结果了。”
舒虞看向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派人去朐山县一个村子里打听,村民们都说,七年前,雪色和她的母亲回乡,当时雪色是怀着身孕,母女二人对外的说辞是,雪色已经嫁为人妇了,只是命不好,刚嫁过去夫君就死了,婆家认为是雪色克死了男方,将雪色赶了出来。”
“过了七八个月,雪色生下一名女婴,即崔玲珑,没多久雪色病故,崔玲珑由雪色的母亲带大,一个月以前,雪色的母亲病逝,临死前将崔玲珑托付给一个乡亲,让其带雪色进京寻亲。”
听起来似乎没有漏洞。
可是最大的漏洞却是,若是这个叫雪色的丫鬟当真怀了身孕,为什么宁愿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也不愿意让孩子认祖归宗呢?她难道会不知道,清河崔家门第清贵,孩子在崔家才能获得优渥的教养吗?
若是雪色生女这段往事没有疑点,可是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能给她作证呢?
舒虞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系,“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那个叫雪色的女子的,我们现在能确定的,这孩子不是姐夫的,可是姐夫为什么要认下这个孩子呢?”
“所以我让人继续留在朐山县,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我们没有弄清楚的地方,不过你也不必太上心,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还怕掀起什么风浪?”
舒虞睇了他一眼,“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现下已经接管府中中馈,整天看账本看得我脑仁疼。”
湛家虽然人口简单,然而毕竟家大业大,产业极多,光是京城那几间铺子的账目,就足够她看一天的了。
湛暝渊这厮却满脸的愉悦,“我替你去跟祖母说,让祖母多派几个嬷嬷给你,帮你分担些。”
“那敢情是好,”舒虞就等湛暝渊这句话,“最好能让祖母把掌家之权全部收回去才好。”
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多大的心,居然放心将偌大一个国公府的掌家之权交托给一个刚进门没几天的新妇!
湛暝渊笑道:“祖母那是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祖母对你的期许。”他从袖口中掏出两份请帖,说道:“这是郭家递来的帖子,昌平侯长孙百日宴,邀请咱们赴宴,这是贺家的请帖,贺家老爷子六十寿辰。”
舒虞接过来,却没有展开来看,问道:“总不会是同一天吧?”
郭家和贺家可不对付。
贺家是贤妃的娘家,贤妃诞育了二皇子燕璇。早年皇后所出的先太子还在世的时候,与皇子们在太学读书。当时三皇子、四皇子年纪小,才能都还不显,二皇子璇打小起便早慧,太傅随口夸赞了燕璇两句,
当时贤妃也还年轻气盛,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带着燕璇去陛下那里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