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王冷酷的说道:“来人,将这些宫人全部拖下去,严刑拷打,一定要审问出究竟是谁给王妃下毒。”
待宫人们全部被拖下去以后,江都王皱着眉看着地上的鲜血,又道:“还不快将这里清理干净,王妃最不喜欢鲜血,若是熏着了王妃该如何是好?”
宫人们又忙不迭的过来将地板拖干净,焚香去味。
江都王对虹锦说道:“那就有劳金大夫了。”
虹锦道:“能为王爷和王妃效力,是小妇人的福气。”
药一时半会儿也煎不好,江都王想起了崇光殿的众臣,决定先去崇光殿看一看。
待江都王离开以后,虹锦松了一口气。
这阎王总算走了,跟他多待一会儿,她整个人都要折寿十年!
太医们看着虹锦,冷嘲热讽道:“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治得好王妃!”
虹锦最是看不上这些假道义的太医,当即怼了回去:“不管我能不能治得好,总比你们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的人强。对了,若是王妃能够醒来,你们往后都给我当药童吧!算了算了,”虹锦皱着眉,挑剔的打量着众太医,“你们又老又丑,还是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太医们都气到不行,这是哪里来的村妇,居然胆敢嘲讽他们!
还未等太医们发出抗议,就见侍卫们道:“肃静,当心吵了王妃休息。”
得,众太医只能憋了下来。
虹锦也不再跟这些老顽固们争吵,而是在想,舒虞会待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江都王重新回到崇光殿的时候,所有人都灰头土脸,已经没有力气和精神再去反抗江都王了。
看到这些垂头丧气的家伙,江都王反倒没了戏弄他们的兴致。
如今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蝼蚁罢了,蝼蚁又有什么戏弄的必要呢?
“王爷,这诏书还未盖章……”
江都王目光落在了那纸诏书上。
此时,就连皇帝也不反抗了。
或许,玉玺是真是假,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江都王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即便玉玺是假的,也无人敢发出质疑之声。
江都王拿起玉玺,只需要在传位诏书上加盖玺印,一切就能够尘埃落定了。
为了这一刻,他筹谋了近二十年。
如今,终于要达成目的了。
江都王想要放声大笑,然而心里面却五味杂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都王手中的玉玺终于再度落了下去。
皇帝不忍再看,闭着眼睛移开了视线。
“报——”
一声尖锐的传唱声再度响起。
江都王的手再度顿住了。
“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会儿再来通禀?”
黄门侍郎着急的骂前来通报的侍卫。
那侍卫却一脸的急色,“回禀王爷,南边,南边……”
“南边到底怎么了?”
“从南边来了大队的人马,已经快要抵达京城了!”
“什么?!”江都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玉玺和诏书,当即追问道:“消息可属实?大概多少人马?”
侍卫重重的点头,“咱们在京郊驻扎的将士们传消息回来,说他们离城门口只有十来里的距离了!估计得有不下于十万人!”
此话一出,江都王皱紧了眉,而朝臣们却是为之一振!
尤其是皇帝,整个人顿时又活络了起来。
江都王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了湛暝渊:“是你的人?!”
湛暝渊站起身,微笑的看着江都王,却没有出声辩驳。
是了,除了湛暝渊,谁手中还有这么多的人马呢?
“本王想不明白,你是怎么传消息给外面的?还是离京城那么远的闽越,况且,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令他们进京。”
湛暝渊气定神闲的说道:“王爷难道就没有想到,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上了您吗?打从我调查到了程谦身上,就怀疑起他和您有来往,也是从一开始,我就联络上了我在闽越的心腹,让他们伺机行事。”
又提起了程谦的名字,燕璟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江都王没有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湛暝渊摆了一道。
他难以置信的说道:“本王不信,你的军队进京,本王怎么可能一点儿风声没有听到?”
“那当然是因为,洪都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青州和彭城也被我们拿下了。”湛暝渊怜悯的看着江都王,“王爷该不会以为,我既然洞察了你的野心,就会任你摆布,不会想着反击吧?”
江都王愤愤然,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一肚子坏水?
“湛暝渊,你爹娘还在天上看着你,你就打算这样救下你的杀父杀母仇人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江都王指着皇帝,控诉道,一字字,一声声,铿锵有力。
皇帝紧张的看着湛暝渊,生怕湛暝渊会相信江都王的话。
湛暝渊忽然一笑,“江都王,你说得对,我该为了我爹娘报仇。”
“景深!”皇帝着急的喊道。
“那你为什么不与本王联手呢?本王会帮你报仇!”
“不了,王爷倒是提醒我了,皇上忌惮我,待日后王爷登基,自然也会如皇上一样,想要打压我,铲除我,就像当日皇上除去靖国公一样。与其如此,我为什么不自己登基当皇帝呢?”
他轻飘飘的说出这么几句话。
顿时,崇光殿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皇帝气得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湛暝渊。
江都王虽然有几分欣赏湛暝渊的气魄,然而,他却不可能任由湛暝渊如此气焰嚣张。
“穆国公,别忘了,你妻子还在我手上,她腹中,还怀着你的孩子!”
湛暝渊满不在乎的说道:“王爷,我可不像你,不过区区一妇人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放弃了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