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是一个有着很明显洁癖的男人,按理说这种东西他见着都应该要绕道走的…如今却避也不避,像是看到了什么心爱之物一样。
池塘下的淤泥都生出了霉斑,饶是他们做惯了事情的弟子看见了都要捂上鼻子忍着恶心,但是玄冥却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兴致勃勃的开始清理池塘。
几个弟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除了他们几个的反常,清欢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动不动就在那边悲春伤秋,要么就是抱着小容熙发呆,这四个人里,唯一一个看上去比较正常的也只有天衡子了。
其中一个小弟子凑在容垣的身边:“师兄,你说师娘他们……是怎么了?”
容垣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只有夙篱一直忧心忡忡,他是妖族,自然看的出他们反常的原因。
当然,他忧心的对象也不是清欢三人,而是一直都很正常的天衡子。
他自然知道昨天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情绪的反常不过身体自发排毒的过程,等到毒气消散了,他们的行为自然也就正常了,天衡子也参加了那场战斗。
连朝歌他们都中招了,天衡子如今是凡胎肉体,又是众人之中和妖物搏斗最久的人,不可能没事。
只是他为什么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夙篱想到了两个可能性,要么就是他以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要么就是他一直在压抑毒气,不让毒气迸发。
前者倒也就算了,只要他是真心对清欢姐姐好的,他这个人究竟是正是恶夙篱也无所谓,他最怕的就是后者。
若是他侥幸不死,那这毒气就会渗入他的心肺之中,吞噬他的欲望,逐渐成为心魔和他融为一体,他死,心魔死,他活,心魔活。
那个弟子见在容垣身上问不出话,又凑到了夙篱身边:“那你知道吗?”
夙篱想了想:“可能是道长比较厉害吧。”
“啥???”
夙篱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让弟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那个弟子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了。
独留弟子在原地不住的挠头:“这说的都是啥呀,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啊……”
到了傍晚,三人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朝歌穿着寝衣在院子里打了一天的拳,玄冥在池塘里清理了一天的淤泥,清欢坐在树下哀伤了整整一天,天衡子怎么哄都没有用。
几位弟子见状也都松了口气,毕竟今天晚上他们是要去城主府的。
至于城主府的地图,燕王也已经派人给他们送来了,天衡子不是一个鲁莽的性子,之前容垣也只是进去了一次,对里面的情形并不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今天他要先进去查探一番,确定无误之后才能继续进行后面的行动。
至于让谁去……最合适的人选本应该是夙篱,他是狼族,对气味最为敏感,只是如今夙篱的状态并不理想。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夙篱成年之后再让他回来,但是他们已经在怀阳城消耗了太多的时间,如今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虽然现在女魃没有出手,但是谁都不能确定她接下来会不会有其他的异动,毕竟若尘和清雨这段时间是不可能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