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他站起身来,冲外面喊了一声。
“顺子,是我呀!”门外响起有点耳熟的声音,好像是白天调侃自己的妇女。
“婶子?”那女的叫钱秀兰,就是大刘的老婆。牛顺以前喊她刘家婶子,后来干脆直接叫婶子。
她这个时候来干嘛?柴火不是已经给了大刘了吗?
疑惑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钱秀兰端着饭碗站在门口,吃的正香。
“婶子,你上我家门口吃饭来了?”贾正金心说她平时也这样端着饭碗到处走吗?
“不行啊?”钱秀兰往屋里看一眼,“吃了没?”
“没呢!”贾正金其实不需要吃饭。
“哦!婶子就问问,没有请你吃饭的意思。”钱秀兰笑道。
那你问个什么劲?贾正金无语。
见他这个表情,钱秀兰边吃边说:“顺子,你不是要造房子吗?啥时候动手?”
贾正金更是无语,这娘们无聊吧?白天那纯粹就是话赶话,她也知道不是真的,这摆明了故意揶揄自己:“婶子,有意思吗啊?”
“咋没意思呢?”钱秀兰嘴里嚼着野菜,笑容满面,“不过说起来,你这也二十多岁,该说门亲事了!看人家牛圃(pu),十五岁成亲,今年孩子都能满地跑。你小子虽说穷了点,但有力气。听说遵县那边有找赘婿的,改明儿也别砍柴了,去县里瞧瞧?”
“婶子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贾正金心说这娘们就是欺负牛顺老实人,总爱过来逗他。
牛顺是老实,但自己不是真的牛顺,心里可烦得很。
“婶子是为你好,”钱秀兰瞧一眼茅草屋,“你小子每天砍柴只能吃个半饥不饱,别说盖房子了,每天卖柴火能存下一个铜钱吗?更别说娶妻生子,养得起吗?咱们村里的姑娘都不愿嫁你,当个赘婿怎么了?人家管吃管住的......”
“咳!婶子,不劳您费心!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贾正金无奈说道,“今晚得吃饭睡觉,明天早起砍柴,就不跟您聊了。您赶紧回家去,不然我大刘叔该惦记了。”
“他惦记个啥?”钱秀兰背靠门柱,“我说顺子,听婶子的,明天拾掇拾掇,也别去砍柴了,跟婶子去趟县里,说不定就能选上呢?你大刘叔不是打了个鹿吗?明早要去县里卖了,正好顺道带上你。”
“婶子,真不用!”感情她不是开玩笑,真要让牛顺去县里看看招赘婿的人家?贾正金更是无语,急忙拒绝,“我真不去,就算娶不上妻子,也不至于当赘婿。您就别费心了。”
“赘婿怎么了?那招婿的都是有钱人家,就算过门受气,也比你受穷要好。”
“行了行了!婶子您还是回吧!”贾正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劝走,有些头痛跟这个村子人交流的问题。
他自然是不想说那么多的,可为了伪装牛顺这个身份不暴露。又不得不考虑牛顺的脾气和性格,无法按照自己的性子处理。
麻烦归麻烦,想要完成赌局也是无可奈何。
临走之时,钱秀兰还念念叨叨,劝说“牛顺”不要太固执,这种好事情并不一定能够轮到他,但万一选上就好了,不用每天辛辛苦苦砍柴,勉强混一口饭。虽然说当赘婿在妻子家中肯定没地位,至少吃喝不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