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道:“皇阿玛,儿子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儿子还十分肯定自己的话。
只是,儿子想问一问皇阿玛,在您眼里,是不是觉得儿子狠毒极了?”
康熙爷气得不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在说什么?朕看你是有些魔怔了!”
太子听了这话,忽然之间又靠近了康熙爷。
察觉到康熙爷身子下意识的同他拉开距离,他嘴上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然后缓缓地跪在了他的膝前。
“皇阿玛息怒,这太子之位,儿子不想要。
儿子这样的人,也不配做太子!
皇阿玛在几个弟弟里面选一个吧,任何人做太子之位,应该都比儿子强。”
说到后面,他嘴角又是染上了一丝苦涩之意。
康熙爷指着太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太子略微皱了皱眉头:“皇阿玛,您不要同儿子生气。
儿子说的都是实话,或许这段时间儿子可以帮您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更适合继承我大清的江山。”
“放肆!到底是谁教你这些东西?你怎么会这般想?”
康熙爷紧锁眉头看着太子,他自然是知晓这个儿子从小就不是一个脾性好的,他脸上挂着的笑全部都是他的伪装。
但是他并不知晓,原来他竟是这般不屑于太子之位!
当下又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那个浅笑的儿子。康熙爷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无法言说的难受滋味。
最后只化为了一句话:“你给朕回去好好反省,想想身为一国储君的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话毕,康熙爷立即挥手将他遣了出去,一刻都不想要再看到这个儿子。
等看不见人影了之后,康熙爷抬头看,向太子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思量刚刚太子的模样,他心里面又有些发堵。
胤礽…他看出来了,自己并非想要立他为太子。
所以他今日才这般急躁的同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
可是,自己这些年,给过他太多的机会,不是吗?
胤礽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心存善念的孩子,
可是不知何时,他却变了。
变得似乎有些不那么近人情了。暂且不提,他对身边跟了他几十年太监的安置。
就拿热河行宫为例,犹记的,那年夏日,他去热河路上染病,身子是万分的不舒服,一连十几日都没有好转。
正是养病期间,胤礽和老三两人一同过来了。
康熙爷以为这两人得知自己的病情来探望,想着儿子心疼自己,担忧自己的身子,颇感欣慰。
可是他们两人来了之后,却仅仅是送一本无关痛痒的奏折,又在热河行宫玩了几日都没有察觉他身子的不适,甚至都没有问候过他一句。
康熙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个人世界的奏折,来游山玩水来了。
他脾气也上来了,便让太医也不许说他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