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外的山樱树枝歪歪斜斜,被昆虫鸣亮的路灯发出暗黄色的淡光。
那光悄悄从树枝缝隙里趟到室内,偷听着少女闺房内的秘密。
花花、荷荷、粪粪、榴榴四个人盘坐在椅子上,围成了一个圈。
榴榴是被荷荷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你头上着火了”这句话给吓醒的,故而怨气满满。
披头散发的榴榴垂着脑袋,像只女鬼一样“昨天的事儿不都翻篇了吗?为什么还要开这种会!”
“你不是最喜欢听小秘密的吗?”
“可是你骗我。”
“骗你什么了?”
“骗我头发着火了。”
“我没骗你,”荷荷伸手到自己桌面上,拿出那支平时用来烧棉签棒烫睫毛用的打火机,“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可能会真的飘了你的秀发。”
“残忍,过分,丧尽天良!”
“是粪粪和花花,”荷荷不知又从哪儿掏出手指头那么小的手电筒,往自己面上的面膜上一照,“打搅了我的清梦。”
花花正闭着双眼祈祷,祈祷燕然确实没有诓骗自己。
“要不……”燕然和大家保持一样的姿势,后悔没能把这个惊天大秘密惊喜氛围营造得更天时地利人和一些,“要不……要不咱们明天再聊吧,我很困……”
“不成。”荷荷喝断燕然。
“呵呵呵呵呵……”一阵诡异阴森的笑声从榴榴嘴里穿出来,“想睡?不,明天上午有课的只有你。需要早起的也……只有你。”
榴榴咬牙切齿地把“只有你”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祈祷完毕的花花神婆上身,头带着颈,颈带着肩,肩带着胸,胸带着肚皮,肚皮带着腿,腿带着脚……从上到下,摇晃不停“快说快说,是谁。”
明明燕然可以私底下把名字告诉花花得了。
可是花花看到消息后,立马阻止了燕然,这才彻底把荷荷弄得清醒失眠了。
花花回给燕然的消息是先别说,等我祷个告,先。
回完消息,花花又传声给燕然“先别说,等我叫个人,先。”
花花叫醒了荷荷,荷荷叫醒了榴榴。
默契到令人发指的操作!
事到如今,燕然只盼着早点上床做梦“乔叶不知秋,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燕然看着突然尖叫的花花“怎么了?怎么了?”
“激动!”
“……”
荷荷把又手掌放到左耳边“嘘,有脚步声。”
一阵“咚咚咚”敲门声过后,一个女孩子颇为急躁地朝着室内的人喊“大半夜的睡不睡啊!闹闹闹,闹你xx啊!”
“哎,又是机械学院的那妹子!”榴榴没有听声辨人的功夫,这叫一回生,二回熟。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开大会了,被骂得多了也就心理平衡多了。
至于燕然嘛,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挨骂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是燕然入住第一天,室友们就赠给自己的金玉良言。
“是乔席浙的,亲,亲弟弟闫肃。”
一分钟的静默,让燕然以为大家都坐着睡着了。
“乔席浙的弟弟为什么姓闫?”此题似曾相识,与“燕然的爸爸为什么姓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