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乔席浙和倪学姐站在闸机外挥手,燕然一路小跑往人群里钻。
相比于燕然的兴奋,周屹尊就略微失落了。他刚要摇起自己紧张而又冲动的小手掌,却发现倪北岚和乔席浙的欢迎对象并不是自己。
燕然正要朝着倪北岚正面扑过去,周屹尊赶紧赶慢拎起燕然的衣领,半路拦住了她“抱错人了。”
说完,周屹尊举手往右横了横,把她扔向了乔席浙。
乔席浙没有刻意去接,燕然自己踉跄着撞到了乔席浙的胳膊,自责有些鲁莽“对不起。”
之所以给乔席浙道歉,更大原因是她没有提前告诉乔席浙自己要回学校了,这不正好一语双关,求个原谅。
燕然道完歉后,立马回头对着周屹尊“过分!”
倪北岚走到周屹尊身侧,胳膊环在周屹尊手臂上,点头批评周屹尊“嗯,过分。”
在燕然看来,周屹尊此刻那颗猥琐浪荡之心必然已经按捺不住!倪学姐好像是云做的女人,生气都是软绵绵的。
燕然觉得委屈“倪学姐,北岚姐,面部表情再狰狞一点会更好。”
乔席浙拧开苏打水,送到燕然嘴边“喝点水。”
水送得刚刚好。在车上喝了一瓶子可乐,嘴里正干巴巴的。
燕然一边喝水一边看倪北岚在线育人。
“哦,不能手挽手。”燕然不顾周屹尊愤恨的眼神,强行把他和倪北岚分开。
倪北岚站到燕然这一边,低头酝酿了片刻。
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倪北岚终于把笔直的肩膀怂成一道曲线,眼睛略微张大了些,努力扮出既蔫痞又豪迈的模样,对着周屹尊道“过分了啊!”
“怎么能对然然动手动脚!”似乎气势还不足,倪北岚继而双手叉腰。
“你这是学的哪个二流子?”周屹尊在对面插着兜,上排牙咬紧了下嘴唇,差点憋断了气。
燕然嘴里含着的苏打水要吐没处吐,转身喷在了乔席浙胸前。
乔席浙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团湿漉漉,不敢想象那是一团涎、水混合物。
倪北岚掏纸巾江湖救急的动作仿佛乘了两倍速“对不起对不起,吓着你们了。”
乔席浙眼疾手快地接下纸巾,一巴掌拍到燕然脸上,随后又拿了一张,战战兢兢擦拭口水渍迹。
“得了得了,我帮你擦,”燕然看着乔席浙无处下手的惶恐,把自己擦过嘴的那张九成新的纸巾贴在乔席浙t恤上,“咦,又不是吐的别的腌臜物。”
看出来乔席浙有洁癖的倪北岚,换走了燕然手里的二次利用纸巾“纸巾还有很多,不用节约。”
“就是矫情。”燕然转头笑看着倪北岚,一只手还在乔席浙胸前盲擦,带着一副吐槽自家小媳妇的语气。
乔席浙哎呀了一声,抓起燕然的衣袖就往自己胸前蹭,丝毫不注意个人形象和避讳公众场合。乔席浙满脸透露出大功告成的喜悦感“行了,解决了。”
周屹尊的那个疑问句被倪北岚抛诸脑后,他不甘心“你刚刚是学的哪个二流子啊?”
燕然的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她隐约觉得倪北岚刚刚那姿势,像极了一位流氓人士。
最有神韵的地方,倪北岚抓得太准——左脚提得比右脚高,双手一定要叉腰。
倪北岚和乔席浙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
一道黑云笼罩在周屹尊脑袋上,他想起来了。
“嘿,怎么样,帮我解一下吧。”周屹尊总在解题碰到山穷水尽疑无路之境时,都会去找乔席浙讨一讨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途径。
周屹尊每次向乔席浙讨教,都是智商可低,士气不可低的傲娇脾气。
知道是乔席浙在倪北岚面前不安好心地动了嘴皮子,周屹尊皮不笑肉笑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公交站,燕然才依依不舍拉着倪北岚“倪学姐,我就不去吃麻辣烫了……”
——周屹尊两眼发亮,嘴角疯狂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