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接到肖子筱电话的时候,是周六的清晨,燕然不知怎么的,好像一夜都没怎么睡着,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小燕然,你能不能来找我?”
“找你,”燕然轻悄悄躲到宿舍楼道里,声音依旧不敢放大,“你可是在北京!”
肖子筱没接话,燕然才感到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子筱,你不会是受什么委屈了吧?”
“小燕然,你能不能来找我。我在你们隔壁市,”肖子筱的声音像是刚哭过,“我给你买票。我看了,你从苏市过来只要一个半小时。”
燕然瞬觉揪心“好,我来。”
在挂掉电话之前,肖子筱特地嘱咐“别告诉肖妮妮。”
“知道。”
周六周日晚上本来要到话剧社排练,九师妹和庄子几乎每次都缺席。流水的师兄姐,铁打的粪粪然。粪粪正在琢磨,要怎么请假才好。
来姨妈、生病了这些借口都需要开证明,亲人去世可行,但也没人经常用这个的吧。
“九师妹师姐,你是怎么向社长请假周培的?”
“录个台词视频发给他,要是觉得你用功了,是可以请假的,但是,乓乒一般不建议社员这么做。”
“好的。”
……
“庄子师兄,怎么才可以周培请假?”
“我负责服装道具的,好请假,可你别想多了哦。”
“哦。”
……
燕然战战兢兢“社长,我要请假。”
“准了。”
“不用录视频?”
“录什么视频?”
“没……没什么。”
“只用答应我一个心愿——不杀人犯火,不违反法律和道德。”
虽觉得不祥,为了子筱,最终答应了。更何况,燕然已经在去隔壁市的路上了。
见到生龙活虎的肖子筱,燕然有些疑惑,她难道不是……伤心的吗?但无论如何,能见到子筱,燕然很安心,也很开心。
二人什么也不干,穿梭城市的大型商圈之间,砸银子。
意犹未尽的肖子筱,索性带着燕然玩到更晚,买蛋挞,吃火锅,继续逛衣服……
渐渐地,热闹随着楼顶大钟的圈圈转转安静了下来,小店铺里面的灯光一个接着一个的灭了,从对面的大楼间突然溜出来一片星星,闪闪。
走在风情街,楼不说话,夜也沉默,雕塑们散落在每一个角落,安抚着还未散去的零星人影,拂去了黑暗的恐惧。
燕然怕黑,牵着子筱的手,小心翼翼地压马路。
她们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走在同一条街,本来想住酒店,却在燕然要交钱的那一刻,子筱拉回了她的手。
“不住了。”
有一种的奇怪的感觉支配着燕然的言语,她确信,子筱出事了。
“想想也是难得,以前在北京见到许多流浪在大街睡在天桥下的人,总是很羡慕,觉得流浪是一种囧途的浪漫。”肖子筱和燕然成为了商圈大楼下的两个异样宾客。
“旁观者觉得浪漫,当局者未必这样想。”燕然又困又累。
在今天,燕然和肖子筱便是当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