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列车员这么喊,陶骄脸上的冷笑不禁有点凝固。
然后她咬着银牙望着车床对赵长安说道:“伱托我上去!”
divclass=contentadv这列火车并不是最新的全空调列车,卧铺和软座有空调,窗户密封着,而硬座区域则是可以打开窗户,因为拥挤的人太多,一些乘客都是先上车,然后让到站台送行的亲朋从打开的车床递东西。
虽然这种窗户只能从下面开一半,可对于一米六七的个头还不到九十斤的陶骄莱说,钻进去自然没有问题。
“陶骄,你真不用这样,你这么做没有任何的意义,除非你是只想自己感动你自己。”
“我感动你个锤子哈?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不上了,明白不,我休学了!托不托?不托我自己上!”
陶骄转身面对着火车,双手就去扒车窗。
“你干什么,你就是扒上去,一会儿开车前我们还会在里面检查一遍,没有票的一律撵下车!你扒车摔伤了算谁的?”
那些列车员啥没见过,尤其是这几年随着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大量的劳动力从土地和下岗的工厂里面解放出来,人人纷纷离开家乡去打工淘金,平时车票就不好买,一到节假日火车里面有时候厕所里面都挤满了人。
陶骄有点颓然的不再扒车窗,默默的提着自己的大旅行包,拉着拉杆箱,背着书包,望都不望赵长安一眼,准备离开。
“陶骄你等等。”
赵长安喊住了陶骄。
“等你能送我上去?”
陶骄的声音很淡,淡的像是没有感情。
其实这时候在她的心里,就像高尔基笔下飞翔在无边的漆黑的暴风雨之中的大海上的海燕。
疲惫,绝望,不甘,呐喊,狂怒,——
“当然不能,可你总得让我把这张站票卖了。不只是节俭是咱们的优良传统,更是能一个心心念念想上车回家的人能够回家。”
赵长安笑着说道:“我觉得雪太大了,而且燕京这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处理完了以后,我年前就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在这一刻,陶骄突然破防,原本坚强的冷漠看着赵长安的眼睛里面,瞬间涌满了眼泪,然后即使是她倔强的仰起俏脸,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哗哗啦啦的顺着两侧的脸颊流。
赵长安看的心痛,知道在这个骄傲的姑娘身上,背着太多太沉重的东西。
父母的事情,糟糕的培训班的事情,还有不喜欢的专业,看不到未来和方向的迷茫,而她却只能一个人坚强的硬着头皮往前闯。
“你上车,我知道你明天要参加手机厂的试生产仪式,我去买票,啥时候有票我啥时候走。”
陶骄说这句话,赵长安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昨天晚上到今早,已经把这边的路封死了,不然这种天气就是要回明珠,也可以先回学校或者公司等到车次再走不迟。
“没事儿,一个试投产而已。”
赵长安拿出来手里面的车票,刚准备高喊谁要站票,到明珠的,就惊讶的看到边上竟然站着三个看戏的。
一个是那个女子,另一个是一位三十出头,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另外一个是四十来岁穿着铁路工作服的女人。
他朝她笑了笑,准备喊谁要票。
“你上车么?”
谁料到这个女子却带着好奇而友善的态度,询问陶骄。